她选择的第一篇就是最早在1887年刊登的《血字的研究》,祁醒这些书一看就是昂贵的典藏版,有年头,却不显破旧,像是很久以前就被珍惜着的书籍。
叶伏秋坐在卧室的书桌上,摸着这书页,不禁有点犹豫:这么贵重的书,他真就随自己随便图画?也是心大……
她看了看手里的签字笔,最后一想,换成了铅笔。
&ot;theyear1878,itookydegreeofdoctorofdiceoftheuniversityoflondon……&ot;[1]
“1787年,我在伦敦大学,获得,医学博士学位,以后……”女孩翻译时的细小嗓音在铅字之上回荡。
遇到了看不懂的词,她就用很轻很轻的力度,在单词边角画一个标记,然后用手机查阅。
玻璃窗倒映着护眼台灯的黄白色光。
哗然喧嚣的雨势在少女专注又投入的阅读中,一点点褪去停歇。
等叶伏秋再从精彩纷呈的故事里抬起头时,一看手机,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快一点钟。
时间有过得这么快吗?
她端起杯子,一看没水了,水喝得也比平时快。像她这种英语不好的人,读英文原版小说还真是费精力。
叶伏秋抱着杯子出了卧室。
凌晨的别墅静谧,掉根针在地上估计都有回音。
一楼的灯基本都关着,茶壶和饮水器就在客厅。
穿着洁白睡衣的女孩一步步下楼去,刚摸到水壶,只听楼上传来动静,她抬头望去,不一会儿随着脚步声看见了祁醒的身影。
他穿着半袖睡衣和长裤,往楼下走来,只不过脚步似乎比平时更慢一点。
像没睡醒的。
叶伏秋小口啄着水,小声问了句:“你那个书,我直接在上面标记没事吗?我瞧着好像挺贵重的……”
祁醒扶着楼梯下来,眼皮耷拉着,脚步不曾有过停歇。
就是没理她,像失去听觉似的。
叶伏秋皱眉。
又干嘛,又不理人。
就这样,在她的视线跟随之下,祁醒低垂目光,一步步下来,转方向,往厨房走去。
他的脚步很稳,却又很轻,不知怎的,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。
像……没有灵魂的傀儡,正因为蛊咒被牵引去某处。
叶伏秋端着杯子,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清晰,“……你有听到吗?”
月光像白色的利刃,打在这一片光洁的领域。
祁醒一步步迈着,在月光下,肤色似乎更白,更透,像一震就会碎的瓷瓶。
他步速很慢,但因为腿长,几步就进了厨房,之后就没声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