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去玩的。”
“那就是为了祝锦行。”
流筝轻轻哼了一声,没有反对。
雁濯尘瞥她一眼,目光又落回剑谱上,慢悠悠说道:“你若真舍不得他走,我让他留在太羲宫陪你,不去掣雷城了。”
流筝连忙摆手:“不行不行。”
祝锦行是将正事看得很重要的人,她帮不上忙就算了,反要妨碍他,他知道后一定很不高兴。
流筝神情恹恹地抱起喵喵,说道:“我知道,你们都嫌我不会使剑,觉得我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架方法上不得台面,即使我能打得过姜盈罗,你们也觉得我不靠谱,所以让她去,不让我去。”
越说声音越小,眼眶也慢慢红了,似是忍耐着很多委屈。
雁濯尘最怕她难过,当即手忙脚乱起来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真不是……唉,怎么还哭上了?”
流筝眼睛一眨,两颗露珠大的眼泪砸在雁濯尘手背上:“你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唉,我……”雁濯尘十分头疼,不知该怎样哄她。
流筝却是自己将眼泪一抹:“其实我也想做个和哥哥一样厉害的剑修,能仗剑走南闯北,但我长出了剑骨,却祭不出自己的命剑,哥哥,你说,会不会是当初生长剑骨的那根万年参的灵力不够丰厚啊?”
雁濯尘神情一顿,斩钉截铁道:“不可能。”
“万一,我是说万一呢?”
流筝抓着他的袖子:“哥哥,你在哪里寻到的能长剑骨的万年参呀,咱们再去寻一根,说不定一根参能长出剑骨,两根参就能祭出命剑了,对不对?”
雁濯尘的脸色有些奇怪,反问她:“是谁让你来问这件事的?”
流筝道:“除了我这个祭不出命剑的人,还有谁会关心这个。”
雁濯尘默然半晌,叹息道:“你也知道那是万年参,这世上有几个万年,能寻得一支已是机缘造化,已经没有第二支了。但是你不必灰心,命剑的事我会另想办法。”
他说罢起身,打开房中储藏珍宝的密阁,从中取出一个锦盒,里面装了一支灵参。
他将锦盒递给流筝,说道:“你的剑骨是上品太清剑骨,绝不会生不出命剑,你祭不出来,可能是因为你年纪尚轻,灵力不够,这支千年灵参你拿去,服下后可滋养灵力。”
流筝握着锦盒,心中突然有点不是滋味。
骗人的感觉有点不太舒服,她以后还是少说谎为好。
见她沉默不言,雁濯尘当她仍不开怀,摸了摸她的脑袋,温声安慰她道:“听说掣雷城里有许多凡界没有的灵药至宝,我会帮你留意,带些回来给你养剑骨。你呢,暂且乖乖留在太羲宫,太羲伏火阵不能无人镇守,若有异动,还要劳驾你及时通知我。”
太羲宫坐镇止善山上,不仅降妖除魔,保护凡界安危,同时也镇守着来自西境地底的业火,防止其向东侵毁凡界。
太羲宫内有座止善塔,塔高八十一丈,耸入云峰。塔中镇着太羲伏火阵,相传为一千多年前太羲神女所设,是阻碍业火涌向凡界的核心阵法。
经过了一千多年的太羲伏火阵已不似从前牢固,需要有人时常巡逻,防止阵法异动。
说起这个,流筝还是知道轻重的,只好闷闷地点点头。
她闹了这一趟,既没能让雁濯尘点头答应带她一起去掣雷城,也没有打探到万年参的来历,流筝心中不由得生出些沮丧。
同时也生出一点从前没有细想过的疑惑。
当年她病重,性命悬在旦夕间,哥哥下山走了一圈,便能恰好寻到一支万年参,既救了她的性命,又让她一夕之间长出剑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