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表现得这么不情愿了,这个人类怎么这么坏呀,还要带他去医院?而且现在他肚子不舒服,哪里吃得下东西……
如果此时是人类形态,祝七还能反抗一下。
可惜他现在是只能被人类当成面饼揉来搓去的仓鼠,而和徐景祎贴近后,对方身上具有威胁性的气息变得唾鼻可闻,他只觉得更晕了。
徐景卉打包的东西里还有专门带仓鼠出门的宠物盒,徐景祎找到盒子将它装进去,带去了附近一家宠物医院。
上桌后祝七还想跑,被经验丰富的医生一把捉回去。
他唧唧叫唤两声,医生无奈地温声安抚,徐景祎在一边皱了皱眉毛,没说话。
“它平时也很怕生吗?”医生问。
徐景祎想起小东西刚到家那段时间,每次跟自己对上视线都要躲闪,应道:“对。”
医生点点头,祝七却在心里反驳,不是的,是你太可怕了。
他在医生手里毫无还手之力,医生边做基础检查边问:“最近给它换过粮吗?”
“没有。”徐景祎说。
“饮食状态和睡眠怎么样?”
“吃比平时得多,睡得也多,”徐景祎几乎没有卡壳地回答道,“活动的时候异常兴奋。”
祝七有点意外。
他一直觉得徐景祎只把喂饭喂水当成一项日常任务,他明明也没关注过自己,应该回答得挺磕绊才对。
医生点头道:“它这是发情了,加上有一点消化不良,可能是被发情影响到的,包括你说的那些,也是发情的原因。”
徐景祎沉默了两秒,说:“发情?”
“对啊。你家小鼠成年得有点晚,一般来说公鼠一个半月到两个月之间就该性成熟了,你这只都三个月了,才开始发情,”医生笑道,“不过别担心,影响不大,可能是成熟得晚所以反应比较大,等适应了就和平时一样了。我开点药给它调理下肠胃,这几天你有空多陪陪它,消耗下它的精力,注意鼠笼清洁。别的不用做,它会自己解决生理问题。”
医生每说一句,祝七就把脑袋埋得更低。
如果此时是人类形态,他脸应该红得可以挂在十字路口当指示灯了吧。
对他们来说,发情与□□其实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,这是动物的本能,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。即便作为兽人,他们有着许多像人类一样的行为特征,但骨子里的天性仍是以兽性为出发点的。
可这是人类社会。听着两个人类大肆谈论自己的生物特性,祝七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羞耻。
鼠鼠也是有自己的隐私的。
他被医生交还到徐景祎手上。
终于逃脱魔爪,祝七也顾不上徐景祎凶不凶了,在他手掌心埋成一团。
徐景祎垂眸看着手心里的团子,不知怎么想的,五指合拢捏了捏。像在捏一个毛绒玩偶。
暖暖热热的,还有点糯,软若无骨,力道稍微重一点仿佛就会捏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