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三界似乎和平了太久,虽然偶有异状生起,却被人几番忽视,时日久了,就连王母娘娘的处处刁难,黛玉几人也没有真正放在心里。
能让他们游刃有余的应对,也不过尔尔罢了。
即便是曾经关入薄命司,如今也可以卷土重来,自有一番造化。由此一来,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随之松懈了。
可如今玄女的不经意点点拨,倒让她不得不惦记起一些往事。
如今究竟是他们薄命司出来的几个女仙在刻意沉寂,还是实实在在的天命难违,还是有人在千百年之前就埋下了一个引子,诱得他们步步踏上去,临近于某个时间点时,再尽数展开,开启一个新局面。
那些看似偶然的东西,又总会在最后成为最关键的一部分。
黛玉觉得心烦意乱,如今像是有个东西在慢慢推着她向前,把她推往她很抗拒的地方。
惦记着心事,几步路她走得极其缓慢,再回到过去居住的院子时,雪已经落了满头。
她过去的院子在昆仑最深处,极其清幽。在一片苍茫的大雪中,院子里立着几株生得正好的寒梅和寒竹。
那树下正站着一个男人,似是已经和寒竹化为一体,身上落着一层白雪。
那一处的梅花开得正好,浓艳的红,冲破浓白,好似期望。
那人身着这一袭白衣,映衬在这个大雪天里,像是可以凭空消散。
昆仑是寂静的,好像只能听到雪落的声音。
黛玉缓步走过去,沉淀的心事也慢慢放空。
她原本想要站于身玄玦身后,以待不经意间给他一个惊吓。
却没想到她刚走到他面前,玄玦却先一步转身,反倒是让她受了惊吓,跌落在他的怀里。
烦扰顿时烟消云散,只剩下了两人相处时的温暖,黛玉从玄玦怀中转过身子,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。
玄玦的指尖在她脸上轻轻点过,问道:“和母神说了什么?怎么这个表情?”
黛玉轻声笑笑,脸上的那层冰霜也随之消散。
“玄女娘娘说我犯了错,如今我倒不知我何错之有。”
黛玉的语气轻快,好像根本不在意刚才发生之事。
玄玦那是何等的聪明,很快便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,于是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用力。直至黛玉不满地踩了他一脚。
玄玦闷声笑笑:“我们绛珠仙子那是何等聪慧,怎会想不到这种问题,不过是没有往细处想罢了。”
玄玦语气古怪,又带几分调侃,黛玉突然一顿,从玄玦怀中挣脱,退后一步,上下打量着他,又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。
“既然你心知肚明,倒不如给我说个清楚。也好点点我这个糊涂的人。若你说得好,本仙子自有奖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