萩原千速闭眼,在眼泪滚落前截住了泪珠。颤动的睫毛微微湿润,成熟稳重的神奈川交通课队长此刻像个易碎品。
她长叹一口气:“我甚至没敢把这封信拿给爸妈看。研二刚走的那年,妈她得了重度抑郁,好不容易才缓回来。要是骤然看到这封信,我怕他们……”
萩原千速抿唇没再说话,她用力握紧已经降温的咖啡杯,试图汲取更多温暖。沉默在两人间蔓延,萩原千速垂下眸子,思绪逐渐飘远。手里只喝过两口的浓咖啡倒映出她破碎的容颜,翻涌的思绪里,和萩原研二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井喷的泉水,争先恐后涌上心头。
“研二那个笨蛋,”萩原千速声音微哑,“说什么这么早就死掉真的非常抱歉,没能好好孝顺父母,还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。”
——「抱歉了姐姐,我就这么擅自离开,把照顾父母的重担丢给你一个人。我不在的这三年,你和爸妈一定过得很辛苦吧。」
对啊很辛苦。
特别是你刚走的那一年,我拼命工作,让自己忙碌起来,恨不得用别的事把你从我的世界挤占出去。但不行啊,我还要照顾因为你的死而病倒的妈妈。
又要上班,又要照顾家,还要对抗海啸般扑面而来的情绪,真的很累,像要被榨干最后一滴灵魂。
知道我们很累,那你就回来啊。
回来看看我,看看爸妈。
说什么过去三年都过得很好,要是真的过得好,怎么可能三年都不曾回家看看,三年不曾与她传递书信。
甚至三年不曾入她的梦。
握住咖啡杯的手指一点点收紧,用力到指节都在泛白。
萩原千速想,笨蛋研二,等她也死了,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
思量间,一只毛茸茸的生物蹭过萩原千速脚踝,将她从沉甸甸的回忆里拉回。
“嗯?”
萩原千速低头看向桌下。
松田阵平也低头向桌下看去:“怎么了?”
“一只小狗,看上去才一两个月大。”萩原千速把脚边不停蹭她的小狗捞到进怀里,“是金毛,怎么进来的。”
还没萩原千速手臂长的小金毛不停摇着尾巴,用脑袋拱她掌心,似乎是在讨要抚摸。见状,萩原千速舒缓眉心,搓起金毛的小脑袋。
“应该是趁着其他人推门的空档钻进来的,”松田阵平瞟了眼忙碌的前台,“这狗还没我皮鞋大,那几个招待生也注意不到它。不过这个片区居然有流浪狗,还真是叫人意外。”
“不是流浪狗,”萩原千速举起金毛展
()示给松田阵平看,“你看,它背着个警视厅元素的小书包,脖子上还挂着个狗牌。()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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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吗,”萩原千速把狗转向自己,旋即舒展出温柔的笑,“确实是紫色,和研二真像。不过如果真的是染色,也太可怜了。”
她抬手在小金毛圆滚滚的脸蛋上捏了下,结果手指刚按下去……
“吱——”小金毛的脸蛋发出一声类似于捏充气玩具哨的声音。
“…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