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兄长离家时。
“兄长行事真是……”
谢瀛掩着额头,长长地叹了口气,颇有些小大人的意味,“这不是明摆着逼父亲做选择吗?——‘既然家主不愿与我相谈,我自去下聘’。婚事不成,岂不是也否决了兄长谢家大公子的身份?兄长怎能如此不管不顾!”
()谢蕴深知事情轻重,但并不完全赞同谢瀛的说法:“那日兄长让你我带话……父亲确实不愿相见。兄长都将尹二小姐带回绥游数日,总不能让她便那么不明不白地待着吧?()”
谢瀛憋了又憋,压着嗓子却压不住不平:你和兄长都被那尹二小姐下了蛊了,这般偏向她!11()11[()”
谢蕴这下也生气了:“事情非要合你的心意才成吗?”
兄妹两人互相说服不了,不欢而散。
外界沸沸扬扬,宅院内一派清净。
尹萝对聘礼的事一无所知,昨晚遛弯消食发觉这宅子连个名字都没有,谢惊尘让她取,想了好几l个都不满意。
惊尘这两个字不好对,整座宅院又特别地雅趣。
她这会儿正在桌前翻书。
谢惊尘见她愁眉苦脸,道:“一个名字,不必这么费神。”
潺湲……嗯,这名字也不行。
尹萝把书籍展开搭在脸上,仰天长叹:“好难——”
谢惊尘将书拿下来:“你原先的院子不是叫梧桐苑么?就取这个。”
尹萝侧目:“就这样?”
“嗯。”
凤栖梧桐的寓意,勉强得当。
“只是,这就和‘惊尘’不对仗了。”
尹萝道。
谢惊尘道:“惊尘琴很满意。”
话音方落,琴身上再次散出白光。
同初次相见比较,这光芒似乎都柔和了许多。
尹萝盯了惊尘琴片刻,伸手,勾了下琴弦。
不算有美感的短促琴音。
谢惊尘神色未动:“起手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