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总,别来无恙啊。”
“沈总!今日得见令妹,方知何谓倾国倾城,不知道能不能请兄长大人引荐引荐。”
“呵呵,别拽文了,谁不知道你高中把同学打进医院,高考语文考了个个位数,靠捐楼上的大学啊……沈哥沈哥,最近您都不去赛车了,好久没见到您了,您妹妹还好吗?”
“沈总,沈总,关于之前的合作,我认为我方给出的诚意还不够,咱们再细谈细谈!”
沈确当然知道这群嗡嗡嗡的人是为了什么,神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。
亦有人不明白这些人为何突然围上沈确,但有敏锐的察觉出这些围上去的人先前就不对劲,都是如出一辙的恍惚神色,于是面面相觑,小声议论起来。
围上去的人没有勇
气同宝珠搭话,但在沈确明确表示要离开的意图后,却半点没有放他走的意思。
他们想从他这里打听关于他继妹的消息,况且沈确和她关系一般,就算得罪了他,也不会引得那人的反感。
就在半场人渴望,半场人困惑之际,今日的主角伏伯鹤正在往宴客厅走。
他是伏宇的父亲,伏洵逸的爷爷,今天正是他的七十大寿。
古人将七十岁称为古稀之年,意味这个年纪的人极为罕见,但现代活到七八十岁的已经很常见了。
伏老先生满头白发,精神却很好,尤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,丝毫瞧不出浑浊,此时挺直脊背缓步前行,一脸严肃。
他刚刚接到一个电话,电话内容让他怀疑自家表面精明,实际憨傻的儿媳被人骗了,还是儿子再三向他保证,他才半信半疑地等他们过来,而不是直接将疑似骗子的人和狗给赶出去。
要知道他从伏宇那里听说孙子变成狗时,第一反应是觉得被侮辱了,第二反应是觉得智商被侮辱了。
无论哪个都让他难以接受。
优秀的孙子出车祸变成植物人让老人家痛心不已,倘若真有人借着他儿子儿媳此时的念子心切,用这么侮辱人的荒谬故事来骗人的话……
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。
伏老先生到达宴客厅的时候,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围着一个年轻的小伙,小伙是沈确,他俊逸的脸上满是不耐,已经抬起脚步打算突破重围,离这些人远远的。
看到沈确这个同样年少有为,个高貌俊的人,伏伯鹤立即想到自家躺在病床上的孙子。他记性不错,又立刻想到那个带狗来的正是沈确的继妹。
有后面的人注意到今日的寿星来了,也不再看热闹,端起酒杯,扬起笑容,打算抬脚走近,可当目光落在伏伯鹤身后走进的两人后,半抬的脚就这么悬在空中,以一个滑稽的姿势呆愣在原地。
仿佛有人按了一个开关,从他开始,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挽着伏太太的人身上,前一刻还略有些喧闹的宴客厅迅速安静下来。
社交场合,曲音向来是和丈夫形影不离,每次出场都是相携而来,从未有过例外,儿子都只能跟在身后。
可这一次,她没有挽着丈夫的胳膊,而是同一个姑娘相携共进,脸上的神色比往日喜悦的多,连这两天眼底的憔悴都消散了不少。
但这时已经没人能分神去关注曲音的表情了,他们甚至没看到在曲音后面进来的伏宇和一条穿着礼服的白狗,全部的注意都被站在曲音身侧的姑娘吸引了去。
银白色的收腰裙幻化成倾洒的月光环绕在她的身上,叫人分不清置身于梦境还是现实,只知道自己的心神被旋涡被深渊裹挟拖拽,坠入一场不愿醒来的幻梦。
“爸,这是宝珠,就是救下……的人。”
中间的话被曲音放低音量,没有叫人听了去,她看了眼变成狗的儿子,到底是喜大于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