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人后,她便笑着和身边的丈夫说:“看,这就请下来了。还是阿璃面子大,我来这么多次,他老人家理都不理。”
速度的确快。
仆婢捧上的茶盏,温度才刚刚能喝。
崔旷看向妻子,“同是表妹。和瑾瑶比,你与崧岳关系还更亲些。怎么就没这待遇?”
陈纤还没搭话,旁边的郑茵先哼了一声。
崔旷立刻笑起来,“若说纤娘和崧岳关系疏离也罢了。郑郡君与崧岳自幼便处在一起,怎么也没把人劝出来?”
郑茵轻蔑否认,“谁和他自幼一处?我才不请他。他一辈子在那破阁里才好,省得出来祸害人。”
眼见那边人过来,客人们都站起起身。
熙攘着说话,“裴主君总算出关了。”
“崧岳,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。”
“还是小姜郡君有办法。你该早来,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被晾这许多天。”
在这片恭维中,独一人不出腔。
她冷着脸,而且还坐着。
裴岫没法不注意到她,那身扎眼且不合时宜的锦服,“郑茵,你像什么样子?”
被点名的人抬起眼,“人样。”
“不穿制服也罢了。你弄这一身,又是从哪个叫花子身上扒下来的?”
言辞刻薄的裴岫,再度展示他嘴上的能耐。
郑茵霍然站起身,脸上晕开怒意,“你不也是?世家之宴,你又穿着什么东西?又是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?”
裴岫自幼身子不好。
无数名医圣手说他难活。
他最忌讳生死之语。
世家无人不知。
他长期闭关修道,炼丹弄药,又大兴土木地修建极为奢靡的道宫。
无不是为延年益寿。
如今郑茵却说这种话。
所有人都静了下来,一时屏息凝神,等候崧岳大发雷霆。
“你!”清寡的声音猛得抬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