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无知无觉中,姜佩兮的许多习惯被无声无息地改变。
祝贺完吉祥后,她转头看向周朔:“新年吉祥。”
“新年吉祥。”
这是他们离开世家的第一年,是姜佩兮重获新生的第一年。
治寿到底处北方,冬日的治寿比建兴冷很多。
下了一夜的雪也积得很厚,每片雪花都显得瓷实。
看着艰难扫雪的仆人,窝在温暖室内的姜佩兮不由惆怅,“雪这么厚,看着也很难化。常忆岂不是要很久才能动身来治寿?”
“是的。”周朔肯定妻子的推测。
“但是吉祥很想她了。”
“这也没办法。眼下官道都难走,来往不安全,只能等雪化开。”
“雪什么时候才能化开?”
“起码正月后。”
“吉祥有的等了。”姜佩兮感慨。
“等雪化开后,天气暖些。吉祥的骑射功课就可以安排上了,还是她和常忆一起,她们有话可以聊。”
在他们碎碎念念的交谈间,婢女来禀,客人到访。
姜佩兮其实懒得动,她想让客人直接来书房也算了。但周朔是不乐意让外人进书房的。
她便只好起身准备。
周朔给妻子披上厚厚的斗篷,把她像善儿那样裹成一团。
他扎的系带不好看,但很结实。
绑上后绝不会松开,甚至姜佩兮有时自己伸手解半天都解不开,还得周朔来。
门扉打开的那刻,风雪舞进室内,但姜佩兮没被冷风直面吹上。周朔挡在她身前。
他们一起去正厅见客。
来客是徐盼儿和她新婚不久的丈夫。
姜佩兮和周朔进门时,本来等候在座位上的客人立刻起身,向他们问安。
徐盼儿现在已被称为“徐夫人”,她像姐姐那样挽起了妇人髻,只是她的命比姐姐好很多。
比起姐姐在李家饱受磋磨,徐盼儿的婚后生活堪称只有顺心。
四个月前,在将合适的周氏子弟看了个遍后,由姜夫人作主,替徐盼儿选定了夫婿。
这位周氏子双亲早逝,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。而姐姐已嫁为人妇,很难再干涉弟弟的生活。
婚后的徐盼儿,不仅不用侍奉公婆,连大姑子的脸色也不用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