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娜莎和谁说不行,怎么能和周朔说呢?
姜佩兮心里发急,她拽住周朔的衣袖,与他目光相对,试图给他下降头:“别听她说的,听我的,她就是随口说的。你别当回事,别往心里去。”
但周朔显然不是好糊弄的,她也没有下降头的手段。
对上他疑惑的目光,姜佩兮被看得心虚,为了避开那双幽深探究的眸子,她抬手覆上周朔的眼睛。
“阿娜莎懂什么呢,她才在世家几天?哪能懂我们的规矩?”
姜佩兮缓缓说着,试图寻找让周朔不把阿娜莎话当回事的理由。
“她心思单纯,说话就跟孩子一样。今天说的,明天就忘了,你别计较,好不好?”
她的语速越放越慢,最终停下声音,显然是找不到更好的歪理了,但她的手还掩在周朔的眼睛上。
姜佩兮前所未有地焦虑,急得手心出汗。
新阳有人会巫蛊吗,有人会下降头吗?
能不能过来把周朔记忆里关于阿娜莎话的那部分删了?
她的手一直遮着他的眼睛,周朔顺从地没有动,等她说完想说的话。
她说话慢条斯理地,字句放得很慢,像是怕他听不清忽悠的内容。
潮湿微凉的手心触碰他的眼睫,她捂得不严实,只是虚虚遮掩,她不想与他的目光对视。
姜郡君不喜欢他的眼睛,周朔知道。
他便尽量避开与她对视。
可明月对黑暗中的生物是太过美好的存在,他无法克制祈求的渴望。
只能绞尽心力地在不经意间对视,却总是以失败而告终。
此刻她的手掩着他的眼睛,窄口的衣袖落在他的鼻尖。
断断续续、缠绵纠葛、难舍难分的莞香不断从她的衣袖中溢出,扑向他的口鼻。
失去视觉后,别的感官便开始放大。
她有些潮湿的手心,纤细的指尖,甜蜜幽远的素香,还有时不时撞在鼻尖的衣袖。
撑在他右肩的手,甚至她咬字吐音的气息节奏,都变得格外清晰。
一切都可以交付想象。
手心被纤长的睫毛扫过,细细密密撩拨着掌心,这样奇妙的触感让她有些愣神。
姜佩兮目光落到他身上,正巧看到周朔的喉结上下滚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