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让王大奎惊讶的是,李爱国连分点的店铺都准备好了。
此时,五间仓库里有七八老婆子在打扫卫生,这些人干活非常利索,墙面上,地上全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。
“老刘,这是你安排的人?”李爱国看看刘德利问道。
刘德利点头:“这些人都是附近摊贩的家属,也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消息,非要来帮忙。”
话音刚落,面前就出现了两块钱。
顺着钱,沿着结实的胳膊看去,刘德利惊讶地看着李爱国:“爱国同志,你这是?”
“人家干了活,应该收到劳动报酬。”李爱国加重语气。
刘德利瞬间明白了李爱国的真实用意,这是不想他因为这事儿被群众诟病。
有这样为自己着想的老大,刘德利心中最后的一丝怀疑也消失了。
他接过钱把那些老婆子集合起来,要将钱分给她们,那些老婆子还指靠刘德利照顾,哪里会收钱啊。
最后刘德利耍了脾气,声称谁要是不收,就是贿赂他,就得被赶出市场,这些老婆子才算是收了下来。
这时候,大石公社的陈大宝带着几个社员找了过来。
“工人老大哥,咱什么时间去我们大石公社?”
看着陈大宝急不可耐的神情,李爱国点点头:“现在就去。”
上午,阳光灿烂。
大石公社的大会议室内,人头攒动。
社员们都瞪大眼盯着支书陈荣利和公社会计陈宝来。
手指头在舌头上舔了舔,翻开一页账本,陈荣利高声念道:“陈方,本月一号锄地一天,就是东坡那块,得十工分,二号割草,得三工分,三号修路,得十工分。”
伴随着陈荣利的声音,陈宝来将算盘珠子拨弄得当当作响。
这声音像是一把大手紧紧攥住了社员陈方的肠胃。
他盯着算盘珠子,眼珠子快掉出来了。
算盘珠子每跳动一下,他的心脏都要猛地收缩一下。
每一个工分都是汗水,最后算出的工分关系到全家人活命的希望。
在这年月社员吃大锅饭不要钱,纯属一种误解。
大锅饭不大锅,工分是社员的命根子,这是公社所有社员的共识。
每个月,公社都会提前预支给社员们一定的基础工分,靠着这些工分,社员们能够免费在公社里大锅饭。
到了月底(有些地方是年底),公社要计算每个社员这个月赚了多少工分。
成年劳动力锄地是十工分,头排12工分,女同志五工分,小孩子放羊三工分
每天的活计不同,能得到的工分也不同。
另外,每家每户还有一个肥料本,捡一箩筐粪能得两工分。
一般来说,一个成年劳动力每个月能挣两百五十工分,而吃大锅饭只需要一百工分,这就剩下了一百五十工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