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娘一听,彻底软了脚,丫鬟扶住她,她竟是形象也不要了,坐在地上哭。
老太太心情复杂,头都犯疼,本想说两句,也没了心情,让婆子扶她回屋,把一众儿媳孙女打发走。
大房的夫人和二房的去把虞娘扶起来,站在她们的角度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,华家在京城就是一颗定时炸弹,甭管虞怜怎么说和魏国公府脱离关系,但魏国公府终究是她娘家不假,她们总怕那边再出什么事连累到自家。
现在走了好,走了正好,皇帝看不见华家了,自然也就不会牵扯他人。
不过到底生不出看笑话的心,都是有女儿的,看弟媳哭成这样,也难免劝说两句,让她别哭了。
“小六特意让丫头晚些来禀报,必是怕你会伤心,你怎么反倒哭成这样?”
“既然走了水路肯定追不上了,船一趟一趟的,飘着就走,事已至此,你快些派人去跟三叔说一声。”
虞娘抹了抹泪,匆匆往自己院里跑。
大夫人和二夫人站在原地摇摇头,“小六那孩子自小就生得好看,貌美如国色,原以为她会是府上众多小姐中嫁得最好的,没想到会变成这样,真是世事难料啊。”
“和东元侯世子定下亲事那年,三弟媳扬眉吐气,高兴了整整一年,现在却落得这副局面。”
“大嫂你还别说,小六以前趾高气昂的,连你我当伯娘的都不看见眼里,好像已经飞上枝头当凤凰,现在闹成这样,也是她自己作的,怪不得旁人,幸好府上这些小姐没让她连累。”
大夫人看她一眼,“都成这样了,你说话别太刻薄,仔细想想小六的选择虽然我不敢苟同,府上这些小姐名声却得她恩惠,外人都晓国公府小姐重情义,几个小姐婚事人问得也多了起来,你别说你那几个嫡女庶女没得到点实惠?”
二夫人讪讪:“哪至于了。”
看大夫人离开,二夫人在原地呸了一声,装什么装啊,不过是看人家对她没威胁,才想起来做好人,早干什么去了!
二丫将这些看在眼里,气呼呼地跑出去追少夫人的娘去了。
少夫人的大伯娘和二伯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皇宫里,皇帝得到太监汇报:“皇上,奴才收到消息,那家人离开京城了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据说是回祖籍乡下,我派人去衙门查了,开的路引确实去往隅州,他们走了水路,到盐州转陆路,船票是卯时一刻,已经开走了,要不要派人拦截?”
皇帝停下笔,站了起来望向窗外。
“不必。”轻笑一声:“倒是聪明。”
“以后不必再派探子盯着了。”
话音一转,却说:“派人去盐州,到了盐州他们下了船就找机会动手,记住要伪装成劫匪,不可让人看出来。”
“朕看在华极的面子上,给他们三次机会,若是福大命大逃过三次追杀,就放过去,逃不过也是命。”
虞三郎在工作,府里的小厮来报说家里出事了,夫人让他赶紧回去。
虞三郎跟上峰请了假回家,夫人正哭得稀里哗啦的,一双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,比那日女儿离府哭得还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