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外十里处的送亲亭,流放的犯人们一片愁云惨雾。
他们这些人,平常走的最多的路,
也不过是出府逛街,或者踏青观景。
而京城到北境5000多里路,他们这一群老弱妇孺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撑下来。
赵府嫡脉的女眷们在一众流放犯里看着别人的家人、亲戚给送吃送喝,羡慕的眼睛都红了。
无他,血脉上来说她们家与赵凡的关系最近,自然也是最受冷落白眼的人。
同样,亲戚朋友们为了跟她们划清界限,也没有几个人敢在这关头上来送她们上路。
刚出大牢门,那位原户部侍郎的夫人差点冲上来掐死赵夫人。
被押送的官兵抽了十几鞭子身上都见了血,这才松了手。
赵妙菱费劲地扶着自己的娘亲,赵夫人则是头发散乱,眼神发直,
她也曾想不管不顾的揪着赵尚书的衣服领子问问他,有这么好的日子你不过!
到底作甚要扣那镇北军的粮草?
害的她们一大家子还要受这颠沛流离之苦。
只是此时,心里再多的悔与恨也没有了发泄的地方。
夫君没了,儿子也没了。
赵凡的娘,赵老太君听见自己儿子要被砍头了,一口气没提上来,直接就撒手人寰了。
她娘家那边避嫌,连面都没露,只差下人给她送来了100两的银票。
薄薄的一张纸,令赵夫人欲哭无泪,
她一个戴罪之身,还马上流放。
能上哪里买东西去?
为什么死的不是她?还不如把她也砍了头算了!
赵妙菱也在她娘身边默默垂泪,
往日的京城才女,现如今也被人贬进了土里。
一群人都坐在一堆,茫然四顾,却无事可做。
氛围压抑又绝望。
正愁眉苦脸间,众人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马车歪歪扭扭的朝她们飞奔了过来。
直冲到了她们面前几十步的地方,差点没刹住车,前面的马被人紧紧的拽住了缰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