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成贺已是听不见周遭的声音,唯独青衣男子猛地转头。
只见那发疯似的男人不管不顾扑向火架,试图将火架上的人拽下来,却被围观的人七手八脚按在地上,痛苦哭嚎,“倾颜!倾颜。。。。。。是我对不起你!是我混蛋。。。。。。”
男人看着架上渐渐被火吞噬的女子,满目绝望,挣扎着伸手,“我竟然这么蠢。。。。。。我竟然直到现在才找到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身上按住他的力量逐渐消失,他猛地爬了起来,在一阵惊呼声中冲进火堆!
一瞬间,整个人被那熊熊火焰快速席卷吞没。
与此同时,祭坛上的香烛点燃,青衣男子面容平静回过头。
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匕首,毫不犹豫扎进自己的心口处。
他将自己的心头血灌满瓷杯,猩红的血淋在祭台神龛之上,祭台前,慢慢升腾起红色的氤氲的烟气,将左成贺笼罩在内。
左成贺在香烛燃尽,红雾消散的时候,缓缓倒在了神龛之前。
再看他时,他的半边脸上,布满狰狞的火灼伤痕。
“父亲——!”
随着左成贺的面容在眼前慢慢放大,模糊,左倾颜猛地睁开眼睛。
惨烈的一幕也瞬间消失在她黑色的瞳仁里。
她整个人从榻上坐直起来。
发鬓濡湿,满头大汗,胸腔因惊惧而用力起伏。
梦里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徘徊在耳际,久久未曾散去。
还有,那最后扑向她的男人。。。。。。
那张脸,她化成灰都认得!
梦里他说的那些话,是不是意味着,前世,他得知定国侯府灭门真相后,一直在寻她。。。。。。
“你怎么了?”
祁烬坐起来,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到她惨白惊惧的脸,连忙从后背将她拥进怀里,却发现她浑身冰凉得像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。
“又做恶梦了?”
祁烬语气有些焦急,“去年不是说调理好了吗,也没见你再发病,怎么又开始了,是不是这两日太累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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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他连珠炮一般的问题中回过神来,左倾颜心神未定地看着他,“我、我梦到了师父和父亲,还有……林染风。”
话落,她挣扎着要下榻,“那本书……那本与我重生有关的书,放哪去了……”
“你先别急,我让人去找。”成婚三年,祁烬私底下总在他面前以“我”自称,从不摆帝王的架子。
他朝外头守门的内侍吩咐了一句,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花,重新揽着她躺下。
他温热的掌心一遍遍抚着后背,左倾颜在他怀里拱了拱,人也有了些暖意。
她慢声将梦境中的点点滴滴说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