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算是,”我侧首,和他平视,“园子和我只是恰好去问合影。他看起来像临时起意的激情杀人。”
圆顶帽微微一晃,里包恩的目光审视地落在我身上,“你没事吧?”
他虽然一副相当平常且冷静的模样,口吻却出乎意外得严肃,像个不苟言笑的老师。我不由一怔,想了想,稍弯起唇角朝他安抚地笑。
“以你的眼力还看不出来吗,我能有什么事。”
我的语气多少带点轻松的调侃,旨在缓解仍有几分紧张的氛围。但杀手只是稍显一顿,多盯了我两眼。把我看得都有点没来由地心虚了,他才终于敛起打量的表情,哼笑一声。
不远处微弱地传来几声暗含痛苦的□□。
蜷倒在地的男人一只手脱臼扭曲,另一只手还在颤抖地,努力地想要伸去够丢在地毯上的小刀。
我们站起身。我扶着园子,里包恩适时侧身瞥向还在试图挣扎的杀人未遂犯。不需要他再出手,楼梯口很快便传来紧迫、杂乱的脚步声。
一帮人乌泱泱地赶来。
“园子、友寄姐姐!”
“你们两个出什么事了?!”
“啊!这个人是谁?”
“那个人在拿刀!”
“无关人员请稍让一让,让一让!大人看好小孩!”这是安保打扮的人。
不过几秒,这层本来寂静异常的船舱霎时变得热闹非凡。
被通知而来的保安、执勤警察、医护人员,还有一些穿着正装、看起来非富即贵的人都汇集于此。不少游客则看热闹地来到楼下,有的交头接耳,有的往楼上张望。交谈声与指挥声不绝于耳。
医护检查我和园子没有大碍后,便去待命处理唯一受伤的松叶。
小兰小姐和几个小豆丁紧随其后围到我们面前。
“差点吓死我们了!”步美紧张地仰起小脑袋说道。
“就是啊,”光彦拍了拍胸口,复盘道,“里包恩哥哥接到电话,留下一句叫保安去顶楼,一眨眼人就没影了……吓得我还以为他忽然人间蒸发了。”
元太则激动附和道:“简直是假面骑士faiz!”
光彦忽地冷静:“但我还是觉得faiz更快一点,那可是超音速。”
“真的没事吗?”小兰从我手里扶过好朋友,紧皱着眉头,担忧又自责,“我就应该跟你们一起来才对。”
园子已经缓过气来。她显然还颇有余悸,但一脸老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地摆摆手,用大叔般的口气道:
“哪会有事啦,你要是一起来的话这些小朋友该怎么办嘛。总之,姐姐和她保镖救了我……我突然好饿啊。”
灰原背着两手,乖乖站在边上接话:“才刚吃完饭不是吗。”
“都过了好几个小时吧,”园子蔫蔫道,“不行了,又突然好困。”
人在极度紧张后放松,身体迟来的需求便成倍地反馈回来。我倒是没有很饿,只是精神上蔓延起一阵疲惫,太阳穴隐隐作痛。
大堂的一面墙挂着油画,下边放着几个软凳。我们还不能走,被安排到凳子上暂时休息;里包恩则先留在另一边,和工作人员说明情形。
毕竟松叶是被他打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