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生想了想,又说道:“修行之人,先要打熬身骨,你眼下距离修行还差得远,先把自己的筋骨打熬好,再谈感应气机,引气入体。”
田明安连连点头:“徒儿谨记师尊教诲。”
“自己寻个地方坐下吧。”江生说着,开始缓缓念诵道经。
田明安寻了个蒲团盘坐下来,静静听着江生念诵经文。
这一听,就是听了一个时辰。
到了巳时,江生看着犹在经文中沉浸的田明安,没有强行唤醒他。
直到了未时,田明安才回过神来,看着此时日头高悬,他有些恍然:“一卷经,竟然让小子沉浸其中不自觉,足足两个多时辰才回过味来。”
江生轻笑了一声:“求道之路,路漫漫其修远兮。日后需常年累月潜居山中,你可耐得住寂寞?”
田明安神情坚定:“徒儿耐得住。”
江生不可置否:“贫道权且信你。先下山吧,回去与你爷爷和父母知会一声,明日再上山。”
“今日好好团聚一番,日后想要团聚就不易了。”
田明安却是笑道:“徒儿想着,日后修炼有成了,应该就可以接家眷团圆了。到时候说不得还能帮爷爷和父亲母亲延年益寿呢。”
“呵,有个盼头也不错,下山去吧。”江生挥了挥手。
田明安起身恭恭敬敬对着江生行礼,然后兴奋的下山去了。
看着田明安远去,江生却是想起了那照料自己长大后老死的慈祥老者,再望向殿外那群山落雪,幽幽叹了口气:“大道,长顺。证得长视久生,坐看人间轮回,活他一万八百岁又如何,终是子欲养而亲不待。”
“日后,有这小子哭的时候。”
说罢,江生服下一枚聚元丹,继续开始修行。
他要尽量在河神大祭开始前,把自身修为提升至筑基后期,如此才有足够把握对付那河中的妖魔。
翌日,田国富带着儿子儿媳和田明安一起上山,先是三人对着江生一拜,送上束脩,然后是田明安正式跪下给江生磕了三个头。
等田国富带着儿子儿媳离开后,山中道观就剩下了江生和田明安二人。
一时之间,道观多了几分幽静,几分孤寂。
田明安心性不错,仅仅惆怅片刻就恢复了精神,跟在江生身边继续听读道经,随后就是打扫道观,自己练武自己做饭。
江生虽说已经辟谷,但田明安却不行,他必须每日自己挑水劈柴做饭,还要打扫道观内外,练武强身。
这样的日子对年仅十二岁的田明安来说无疑有些繁重,但田明安却依旧坚持下来,而且还有些乐在其中。
江生每日也会抽出时间指导田明安的武艺。
看着殿前正在演练拳脚的田明安,江生说道:“你要记住,修行之人,修心修性亦修身。”
“肉身乃渡世宝筏,内存精气神。修行之人感应气机,引气入体后,并不会马上强大多少。”
“拳脚刀剑在练气期依旧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。”
“哪怕是练气后期的修士,一旦猝不及防被强弓硬弩命中或是被练气中期的体修近身,依旧有致命危险。”
“蓬莱修行,不仅练法,更练身,唯有性命双修,才是我蓬莱正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