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无论如何,平原县这别院终是不如他的青屏山。
“是时候该走了。”
望着天上的飞鸟,江生喃喃自语。
翌日,江生前去姜家告别。
“江公子要走了?”姜德文一时间有些惊讶。
江生点了点头:“不错,我非是郑国之人,在此地逗留时日也不短了。”
“家中尚有徒儿等候在下回去呢。”
姜瑾瑜在一旁听着,低头不语,她心思聪慧,早就猜到这一日了。
“原来如此,当初见到公子时,就觉公子不凡。”
“这些时日来,县尊时常照料我姜家也是因为公子的缘故。说来,我倒是要多谢公子。”
姜德文说得很是诚恳,显然是把江生放在了上位。
江生却是说道:“善因结善果而已,夫子不必如此。当日姜家与我结下善缘,自然要送一番善果。”
“在公子眼中,这只是一段因果?”姜瑾瑜忍不住冲上前问道。
姜德文一把撤回姜瑾瑜,脸色有些不渝。
江生坦然道:“修行中人,虽说不是人人都看重因果。”
“但修行与俗世总有隔阂,尘缘趁早了断,对姜家对在下都是好事。”
姜德文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自家女儿,随后对江生歉意道:“公子不必理会小女。”
江生却是笑道:“凡事终归说开了好,省的在姜小姐心中留下心结。”
说着,江生看向姜德文:“夫子觉得,在下年岁几何?”
姜德文毫不犹豫的说道:“弱冠之年,风华正茂。”
江生笑了笑,语气淡然:“夫子此言倒也不差。在下今年已经是而立之年,面却如同少年;夫子年逾不惑,却已有三分老态。”
“而三十年后,夫子白发苍苍,垂垂老矣,在下依旧是如今这幅面貌。”
说着,江生看向姜瑾瑜:“姑娘,你可曾想过,三十年,五十年后,你会是什么模样?”
姜瑾瑜愣住了,江生继续道:“莫说三十年,就是三百年后,在下依旧是这幅模样,不会有分毫变化。”
“如此,姑娘可明白,为何在下说尘缘早早了断是好事?”
姜瑾瑜怅然的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没有修为在身,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而已。我心慕大道,无心理会凡尘种种。”江生说道。
“若是我也有修为在身呢?”姜瑾瑜又忍不住追问道。
江生听了却是一笑:“修行一道,最看心智,若是道心坚定还好,道心不坚最后也不过是一堆枯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