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当下能托付儿子的人,纵观天下似乎也就唯有刘备了。至于孙权,先不谈能否突围出去,他为了豫章战局考虑,肯定也不会处置孙贲。毕竟孙贲任豫章太守,其弟孙辅任庐陵太守,若惹恼他们,孙权哭都没地方哭去。
太史亨见父亲如此,唯有埋头痛哭。
“将军,左将军遣关羽上山,欲劝降将军。”陈言说道。
“让他来吧!”
太史慈拍了拍儿子的脑袋,说道:“勿要让外人见我太史儿郎哭泣。”
“诺!”
太史亨擦拭着泪水,跪坐在父亲身侧。
少顷后,关羽轻服佩剑而来,见到靠在树旁,脸色苍白,深受重伤的太史慈,大步上前,关切问道:“子义身体何如?”
太史慈抬眼见是关羽,扯了扯嘴角,笑道:“性命尚在,然却是命不久矣!”
关羽神色一变,问道:“羽即刻唤医师上山,为子义疗伤。”
“不必!”太史慈喘着粗气,说道:“君侯上山,可是欲劝降在下。”
关羽蹲在地上,说道:“主公敬佩子义信义达人,文武俱全,今已为孙氏尽力,何不归降主公,一同建功立业,报效汉室。”
太史慈轻笑一声,说道:“将军为何弃印挂金,南投玄德公,何不为曹操效力。岂不闻君子有所为,有所不为。”
关羽沉默不语,唯有向太史慈拱手致敬。
“云长不知可让玄德公上山,某有事相托。”太史慈说道:“可带兵马上山,收降慈帐下部众。”
“子义且等,羽唤兄长而来。”
关羽起身又迅速下山,他劝不动太史慈,只能寄托希望于刘备身上。
半晌,刘备小跑而来,见太史慈已然难以支撑的面容,唤道:“子义,何故如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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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史慈见到刘备,又强撑起精神,说道:“有劳玄德公了。”
刘备握着太史慈的手,说道:“孙讨逆已死,子义又何必以死报恩。”
太史慈摇了摇头,说道:“玄德公,古人报生以死,期於尽节,没而后已。慈归降易,然何有颜面见孙君!”
刘备叹气说道:“昔范蠡遍游天下,从南至北。子义不欲为备做事,大可效仿前人,又何必如此!”
太史慈握着剑柄,大笑道:“苟延残喘,非大丈夫所能为,慈岂能受辱!”
说着,太史慈将在旁儿子的手交到刘备掌中,喘气说道:“惜子义不能早为将军效力,否则必为犬马奔走。今慈将亡,唯念犬子年幼,幸将军信重于世,兼备雄才,今不知能否以家室相托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