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电梯打开的时候都会有人如蒙大赦,对陈闻也的方向深点下头,然后迅速冲出电梯。
整个流程活像一场寂静的、不允许任何人发声的诡异仪式,而他就是那一尊大佛,谁出门都得朝他一拜。
直到电梯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,后面的那人总算解脱,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怎么了,阿也,”范子明上前两步,笑着问,“今天心情不好?”
陈闻也眉心蹙着,“你安的这什么狗屁电梯,噪音大得很,又晃,坐得人直犯恶心。”
“哪里大?多静音,也没觉得晃啊?”范子明撇撇嘴,道,“你每年回来不都是这部电梯?”
“所以才该维修了,都多少年了。”电梯到了,陈闻也和他一前一后出了门,走在安静的地毯上,他脸色总算好看了些,“今天日程到几点?”
“晚上十点左右吧。你难得回来一趟,新员工肯定要见的,工厂那边也要去一下。而且这次出了这么大事故,网上风言风语,领航那边带节奏,说我们车型设计有问题,好多关系要打点。”
“太晚了。”陈闻也说,“我六点要下班了。”
“你这劳模怎么……”范子明讶异地看他一眼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变得更讶异,“难不成……”
“嗯,”陈闻也唇角上扬,“我有事情。”
“怎么和你的白月光姐姐联系上的?”范子明很激动,“之前不是一直说还不是时候吗?”
“阴差阳错,”他说,“也是时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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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什么时候,自己才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,这个问题曾经让陈闻也很困扰。
他知晓她身旁从不乏优秀的男人关心围绕,却不知晓怎样的男人才能与她终老。
虽然甚少尝试输的滋味,但陈闻也认为,自己绝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。
偏偏在这里,他的勇气总是失灵,徘徊来去,找不到方向。
大概暗恋总是卑微,冠军也一样。
但深夜里的一支烟,车上的眼泪,空荡冰箱里的酒,一切都让他心脏紧缩,疼痛难当。
那些男人都太不行。陈闻也想。
尽管还没拿到世界冠军,但他已经迫不及待,想要出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