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梨从包里拿出古诗词背诵的小册子,那是她托赵芬去书店买的。她眨了眨眼,问:“沈漾不算吗?”
“他是压根不来,而你是虽来但迟,”翟淑怡是自来熟,对阮梨话总是多,“不过听说他是今年的毕业生,因为缺席高考选了复读。不过既然都复读了,为什么不去复读班?”
阮梨翻页的动作一停,讷讷地开口:“……其实我也是复读生。”
“你想不开来我们实验班复读?”翟淑怡小声惊呼,“那你高考多少分呀?”
她尴尬地比了个三的手势。
“六百三?”
“……三百。”
翟淑怡震惊地张了张嘴,识趣地没有再问,赧然地咳嗽了一声:“抱歉,我没有要戳你心窝子的意思。”
她没想到只考三百分也可以插到实验班,她还以为是高考不得志想上清北失败才选择来实验班复读。
阮梨垂下眼,“我之前的确是不太认真学习。”
回想过去两年在京城二中的潇洒生活,她还有点怀念。
阮梨知道阮泽兰女士的企业越做越大,即使以后不继承家业,家产也足够她和阮竹花一辈子了。抱着能啃老为什么要努力的想法,所以她才肆无忌惮地摆烂。
可阮女士说她公司最近一年的发展遇到了瓶颈,要是不谨慎行事,随时都有倒闭的可能。
阮梨开始只觉得她在吓唬自己,直到有一天晚上路过阮泽兰房门半开的房间,听见她四处拉投资时,阮梨这才知道,她家真的要没钱了!
她一转身,就看见阮竹目光幽深地盯着自己。
他叹了口气:“再不好好学习,以后就要去捡垃圾了。”
阮梨的热血上头只持续了一星期就灭了,她还是指望她那学霸哥哥日后挣钱养家好了。
可是哥哥是个神经病,在一流名校京大念得好好的,说要打电竞。
看着他拿出自己百星排位满是MVP的战绩截图,阮梨问:“很牛逼吗?”
阮竹又甩出足足三排的国服射手,她才觉得她哥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厉害。
妈妈是女强人,哥哥是京大高材生,现在还是职业选手。
唯一显得没什么用的亲爹十年前车祸去世了,现在全家上下就她一个没用的东西。
要不是被拐卖吓怕了,或许她还不会心甘情愿地坐在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