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了片刻后,刘知仁心头一松,脸上露出温柔之色:
“夫人为咱们的家付出很多,这几年辛苦你了。没关系的,就算嫁妆没有了,你不是还置办过一些铺子?日子怎么都还过得下去。”
“你放心,待我考取功名谋个一官半职,一定会加倍补偿你这些年的付出。”
他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,上前想把苏安榕揽进怀里安抚,就像从前一样,只要他好声好气哄哄她,她就会对他百依百顺。
然而这一次,苏安榕却甩开他后退了一步。
“榕榕?”刘知仁心头忽地又有些不安。
苏安榕脸上没什么表情,定定地看着他:
“那几家铺子你从不会打理,不清楚最近半年来铺子一直是亏损的,我前几日已把铺子都转卖,发了拖欠伙计们的月钱之后,也没剩下什么了。”
刘知仁脸上错愕了片刻,闪过一丝怒意又很快压下。
“没关系,你也许久没回娘家看看了,等下山后我陪你去拜见岳丈他们二老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苏安榕脸上已露出冷笑:
“是你从大婚后不久便时时跟我抱怨,说我爹娘和哥哥们瞧不起你是个穷光蛋,处处挤兑你,用钱将你的尊严砸在地上踩踏。”
“久而久之我为了照顾你的面子,才不再跟家里往来,几年间你也从来不主动提我回娘家的事。倒是一听说家里没钱了,就又愿意陪我回娘家,被人践踏尊严了?”
刘知仁面色受伤:
“榕榕,你怎么能这么想,我从前只是知道你跟家里闹别扭,担心触碰你的伤心处才不提啊。”
苏安榕面无表情:
“我前几天已跟娘家联系过,苏家得罪了朝中权贵,家里的产业已经被关停。”
“我爹做人最讲信誉,砸锅卖铁也要把大大小小几十家客户的定金赔上,以后怕是还需要我们周济。”
刘知仁听得一呆,脸色越来越黑。
苏安榕继续淡淡说道:
“你考了这么多年功名,一直没什么进展,其实我从来也不图你考上功名大富大贵,之前家里有闲钱倒也算不得什么,只是如今这境况你也该明白,咱们总得过日子。”
“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在乎我,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?如今,也该是你为了我,谋一份差使挣钱养家的时候……”
“你做什么梦呢!”刘知仁怒气冲冲地打断。
“我说你今天怎么如此不正常,原来是把家里的钱败光了,故意抓我的错处好让我愧疚,达成你的目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