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听说他们要送锦旗,赶紧就把分管医德医风的副院长叫出来,带着他们亲自来了。
还是那句话,这年代送锦旗的可不多,不像后世随便上文印店广告店都能买到一面,随便一个医生诊室和办公室都挂几面,目前也就心内科里挂着两面而已。
而清音,一名三十岁不到的兼职大夫,居然能收到一面锦旗,这是何等的光荣!
副院长跟她握手,说了不少勉励的话,又让院办干事好好学习学习,回头立马写一篇关于清音的个人先进事迹通讯稿出来,在医院层面上来说,因为送锦旗的人是港城来的大老板,是华侨,这时候可是鼓励华侨归国创业,促进经济投资的,他们医院这是为国家的改革开放事业做贡献的!
所以院里上下非常重视,而写文章这项重要工作就被马干事以“我跟清大夫是朋友”“她的事迹我熟”为由接下来了。
反正他确实比其他人更熟悉清音,还全程围观了高伟的治疗过程,写起来更得心应手。
话说今天的医院里,孔老板紧紧握住清音的手,使劲晃动,不舍得放下,清音感觉自己手掌都快被他握碎了……他下手实在是太重了呀!
“我孔某人没想到会有今天,要不是清大夫的宅心仁厚,请我为他献血,我就不可能遇见我的亲生孩子……感谢你送给我们父子相见的缘分,清大夫,请受我一拜。”
他深深地鞠躬。
“要不是清大夫对高伟的竭力医治,要不是清大夫的力挽狂澜,我儿l……我们可能没机会见面。”
要不是清音在高伟已经被血液科判死刑的时候说愿意试试,要不是她把药价控制在最低能让高家坚持下去,要不是她每次诊费都分文不取,要不是她帮高伟母亲找到个临时工作,要不是她主动找自己问血型的事,要不是……这么多环节,但凡她是个怕麻烦的,不“多管闲事”,随意放弃一个环节,高伟现在都不可能还活着。
现在呢,高伟不仅活着,还治愈了,相认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高伟去港城,那边的西医看了,说高伟这个情况完全没必要做骨髓移植,因为他压根就没病!
说他在内地被诊断为重症再障,港城的医生不信,又检查了一次,甚至怀疑是不是内地医院诊断错误。但只有死里逃生的高伟知道,他是生过病的,没留下痕迹不代表他能忘记那种每天抽血化验等死讯的煎熬与痛苦,更不代表他能忘记清音的恩情。
孔老板两口子给了高伟第一次生命,养父母给了他第二次,清音则是给了第三次。
“这份大恩,我孔某人和内人定将铭记于心。”
高伟膝盖一软,刚要跪下,清音赶紧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手抽出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托住高伟双臂。
可千万别跪啊!
她是新时代女性,不兴这一套,“
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(),但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?()_[((),大可不必。”
高伟觉得自己身体恢复挺好的,但在这一刻,清大夫的力气却比他大多了。
清音将人托住,稳稳的交给孔老板,“两位能父子团聚,本就是好人有好报的事,大可不必太过强调我个人的贡献。”
送的锦旗倒是挂在诊室正对面的墙上,但水果却被她分给了在场的医务人员,红包却被推回来,孔老板看她“油盐不进”,心里愈发佩服。
孔老板不仅给了高伟钱,还给了高家父母很大一笔感谢费,老两口大可不必再继续扫厕所赚生活费,那笔钱存银行的话,利息都比他们一个月工资高了几倍,但他们还是想继续工作,找个事情做着,心里也不那么空虚。
因为高伟接下来就要去港城接受良好的精英教育,为以后接手家族生意做准备,他需要去好好的拜别父母。
他一离开,孔老板就去找刚才自称是清大夫朋友的马干事,“我也知道清大夫两袖清风,我送的黄白之物难入其眼,不知道她生活或者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,我能帮忙解决的?”
马干事想了想,摇头。“清大夫个人能力很强,还真没什么需要帮助的。”
房子自己买了,孩子有学上了,一家子朴素而幸福,送啥都对她个人意义不大。
“不过,清大夫是个博爱的人,早在几年前她就在原单位成立了一个儿l童关爱门诊……”巴拉巴拉。
孔老板听得连连点头,抚掌称赞,“清医生不仅医术高明,还医德高尚,孔某人佩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