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她说的,湛小野的第二人格呈现显性表露,就像是有个跟小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住在湛家似的。最开始湛昌也没觉得什么,就是感到不自在。
因为每次回家他都像是被人监控似的,哪怕他在书房关上了门还是有这种感觉,他开门去看,就总能瞧见湛小野站在卧室门口,隔着一条门缝冷冷地盯着他。
这种时刻被“关注”的感觉渐渐的让湛昌烦躁,他不是没跟湛小野聊过,但聊不出什么来,湛小野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从未有过的讥讽和阴冷,他跟湛昌说,是你心里有鬼吧。
过往严苛的教育手段全然失灵,不管他如何不悦和喝吼,湛小野还是我行我素。
湛昌很不满意小野看着自己的眼神,那么不屑一顾,那么讥讽冷嘲,没人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,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。
于是后来湛昌见了岑词,想要了解情况的同时也要看看岑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之前湛小野到底跟她说过多少事……
可见过岑词之后,事态就朝着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了。
一夜,湛昌突然从梦里惊醒,醒来后就隐隐觉着屋子里不对劲。
因为小野妈睡眠比较浅,所以近两年湛昌和妻子都是分房睡,也方便他应酬后的晚归。他睡的是客卧,房间里的陈设不多,所以藏不住东西。
由此,借着窗外的月光,湛昌真就看见个东西。
说是东西又不确切,更像是团影子,就站在门口那里,吓了湛昌一跳,下意识去开床头灯,发现灯竟没亮。当时他大声呵问是谁,可那影子不说话,仍旧在那一动不动的。
渐渐地湛昌觉得那影子不对劲,像是湛小野,可又不像,它是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站在那……
“什么怪异姿势?”秦勋问湛昌。
湛昌皱眉想了想,形容得挺艰难,“就好像……是有人弯腰弯到了90度,然后继续往下弯,上半身跟下半身都快要折叠了。”
岑词能够想象到那种姿势,一般来说腰软的人都能办到,可问题是,一个人大半夜的闯进另一个人的房间里,以这种姿势站在门口的确不正常。
她问,“是小野吗?”
湛昌点头,声音很干涩,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我房里,就一直站在那。”
“他在干什么?”
湛昌抬眼看岑词,眼里的惊惧似乎重了一层,“在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