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我来过纽约。”
宁潇忽然开口,音色有些暗哑。
“姑姑出差也来过。但是我们没有同时来。我当时想又不急,反正总会有那一天的。”
失去最痛苦的点就在于回溯。
越回溯越后悔,有那么多‘本可以’横亘在那些时光中。
池蔚然从背后一言不发地拥着她,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。
“我很早以前夸下过海口。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后悔。”
宁潇望着盛大的日出,轻声道:“那天是我叫她去的,她明明要去开会,我求她来一次,我怕那次就是我最后一次比赛。还有溪妹。我连她忍着不舒服都没看出来,她比赛的时候我还是最早到的……”
就那样看着。
什么也来不及做。
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,她都没有补救的机会。
宁潇没再说下去,只是微微蜷起身子。
有很长一段时间,宁潇都在浑浑噩噩地睡觉。
她希望醒来后一切都是梦境,但只是在噩梦中循环。
“池蔚然。”
宁潇的声音很低。
“我在。”
池蔚然说,把人环得更紧了些。
日出的光照将她烤得暖烘烘的,也让宁潇多了分说出口的勇气。
“我很后悔。”
她的眼泪落在他手背,惊人的烫,一路灼烧到人心里。
“好痛。”
“真的太痛了。”
宁潇喃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