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均廷皱了皱眉,走到客厅,看见有人抱着酒瓶坐在地上,头靠着沙发,双目发直。
他走过去,轻踢了一脚。
“还活着吗。”
宁潇好半天没说话,忽然把酒瓶一撂,半崩溃地抱住宁均廷大腿:“大哥,救救我!”
宁均廷神色一凛,正要把人捞起来,就听见宁潇悲戚的声音。
“我想到池蔚然,我心脏竟然会跳——我的人生走到尽头啦——!”
宁均廷:……
“你心脏不跳,人生才会走到尽头。”他冷淡道,“宁潇,我有没有提醒过你,少招惹池蔚然。”
宁潇对指头,小声道:“八岁提醒过。”
“宁潇!”宁均廷差点没气晕。
“哎好了好了,我记得!那时候二年级嘛,我就跟你说我们每个人要交墓志铭……不是,座右铭,池蔚然交的是什么蜗牛,你才提醒我的!”
宁均廷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。
从八岁到现在,她都没记清楚过。
池蔚然写的那句座右铭是。
——蜗牛角上争何事。
事实而已,他也不是死记而已。
池蔚然那人行事看似轻挑随意,却也贯彻了他八岁学到的道理。
成年后,又做到了后一句。
石火光中寄此身。
宁均廷就算不常回来,也很快反应过来了。
姓池的她还能不熟悉?当年说着知己知彼,时刻关注着敌人动态,确保自己能赶在嘲笑前线。
多扫了几眼,他看出来宁潇在装傻,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。
宁均廷也不戳穿,指着她后脑勺:“伤怎么样?”
“啊?哦。没事。”宁潇摆摆手,“小伤。”
倒不是装潇洒,这伤对她来说存在感都快淡了。
要不是看到宁均廷指的位置,她都忘了这茬。
“哎,我本来说请了两天假,现在看来一天半都够了。我等会儿下午都可以去。”
宁潇从果盘里扒了俩苹果,递给宁均廷一个,自己手上那个在衣服上蹭了蹭,直接啃了一口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