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加莎从小接受的教育,都是坦荡荡地面对任何问题和困难,回避永远不会是首选项,她抿了一口红茶,轻声跟华生太太说:“我从来没想过和夏洛克相爱这种事情。”
那天晚上和福尔摩斯的谈话,让她明白有的人适合恋爱,有的人适合结婚,但福尔摩斯显然两者都不适合。
不过福尔摩斯确实关心在乎她,不管他的这份关心在乎是出于
()什么感情,对她来说,在这个世界有人知道她的来处,心里多少会感到慰藉。
“夏洛克不理解爱情,他对待感情婚姻的态度,跟别人都不一样。我理解爱情,但我不想成为哪个人的太太。”
阿加莎低着头,长长的睫毛掩去她眼中的神色,她白皙的手指搭在白色的瓷杯上,语气很平静,却令华生太太觉得惆怅。
“或许我会在某些时刻,喜欢上一个人,希望能与他共度一些美好的时光,留下值得回味的记忆,但一时的喜欢,并不代表什么的。”
华生太太一时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好,阿加莎看似可爱随和,其实内心与人很有距离感。她与华生一样,愿意将阿加莎视为妹妹一样爱护照顾,却不能将她真的视为妹妹那样为她做主。
“不用为我想太多,也不必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地方。华生太太,每个人一生追求的东西未必都是一样。”
阿加莎抬眼,笑着看向华生太太,又往外看了看,没见福尔摩斯的踪影,于是问道:“夏洛克跟华生医生好像还有挺多话要聊?”
“或许吧,他们每次见面聊天时夏洛克都能抽几斗烟。”
对此,华生太太已经很习惯,两位男士聊天的时候,她从来不去打扰,但她怕阿加莎待在诊所无聊,于是建议道:“今天天气不错,很多人在广场晒太阳喂鸽子,你想去那边透透气吗?”
最近一周在贝克街公寓里住着,为了不给哈德森太太添麻烦,阿加莎除了中间换药基本上没出门,在公寓里闷得快能长蘑菇了。
坐牢还有放风的时候,何况她又不是在坐牢,有人陪她去透风当然好。
于是,阿加莎在华生太太的陪同下去了附近的广场散心,华生太太在广场遇见熟人在打招呼寒暄,阿加莎干脆自己杵着拐杖在广场溜达。走了没多久,觉得有点累。干脆在广场水池旁的椅子坐下,看着广场上悠哉踱步的鸽子。
她一个人没能清静多久,忽然一个阴影投射在她的前方。
瘦高瘦高的身影,是一个男士。
阿加莎微怔,侧首看过去,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士,相貌清秀,文质彬彬的模样。
那位年轻男士碰上阿加莎的目光,脸上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,走到她的前方,礼貌说道:“请原谅我的唐突,杜兰小姐。”
阿加莎感到惊讶,“先生,我很确定我并不认识您。”
“你不认识我,但我却认识你。我们在伦敦大学走过一面之缘,当时你与霍格博士一起被学生围在讲台。”
伦敦大学?
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,当时霍格博士受邀到伦敦大学做讲座,她以助手的身份陪同。
阿加莎打量着对方,清秀的面容令他看上去大概二十四、五岁的模样,可是周身的气度却告诉她,眼前的男士实际年龄比看上去要更大一些。
阿加莎歪头,微笑着说道:“你应该不是听讲座的学生。”
“杜兰小姐,我是莫里亚蒂。”
阿加莎愣住(),有些惊讶地看向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