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季澄意一只被人在手里的手忽然被捏了两下。
季澄意转头看着蔺谨独。
蔺谨独没说话,但他一双黑沉的眼睛却写满了担心。
还有一句无声的——
别怕,我在。
涌上来的恶心被一只大手温柔地安抚下去,季澄意的脸色慢慢放松下来。
他牵了牵唇角,给蔺谨独递去一个没事的微笑。
然后松开他的手,抬脚踏进那间灰蒙蒙的办公室。
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。
蔺谨独和关蕴都没进来。
“小意?”赵恒鑫从办公桌里起身,“你怎么来了?你来看我么?”
季澄意冷眼嗯了一声,“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死。”
人上了年纪总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,赵恒鑫也不例外。
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季澄意和赵滨两个人在他的病床前尽孝的样子。
刚看到季澄意的那一刻,那股幻想被放大到极致。
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之前都对季澄意做过什么。
只满心欢喜着他的小儿子来看他了。
结果季澄意那冷冰冰的一句话一出口,瞬间就打破了他那愚蠢至极的幻想。
也是。
季澄意怎么会来看他。
这人巴不得他早点去死才对。
赵恒鑫收了眼底的笑意(),颓然地坐回椅子里(),“那你来干什么?”
没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,赵恒鑫的声音都疏冷了起来。
“听说你在等赵滨出来,我好心过来给你送个东西。”季澄意说着,抬手一扬就把手里的文件袋朝着赵恒鑫丢了过去。
他丢的不准,文件袋差点摔赵恒鑫脸上。
赵恒鑫没被人这么对待过,当即就恼羞成怒了起来,“你什么态度!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么!”
季澄意冷然一笑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?也配提我妈?”
没有哪个父亲能够忍受儿子指着鼻子说这种大不敬的话。
但赵恒鑫也没再继续发火,因为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。
收了脾气,他捡起桌上的文件袋,“这是什么?”
季澄意告诉他,“送给你和赵滨的新年礼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