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神情之专注,大有一副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,甚至连他行至桌前都未曾发觉。
褚晏心情有点复杂,想起刚在外头听到的,更觉不可思议。
这女人还真是在博取众家之长,甚至都已经到了发现新世界的程度?
他亲自来,本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,谁料,还真是在改过自新……
以前怎没发现她还有这觉悟?
褚晏沉默,原本预备的警告,倒是不好再拿出来敲打了。
“嗒嗒。”
他指尖在桌面点了两下。
虞秋秋闻声抬头,乍看还有点被打断的不悦,但看清是他后,那点不悦很快就消散了,啪地将书倒扣,三两步就绕到了他跟前,仰头笑得像是一朵花。
——“呦,这是来放人了?看吧,你就说你关不了我几天。”
——“就我这高瞻远瞩、运筹帷幄的,小样儿,还跟我斗!”
心声听起来很是得意。
“……”
褚晏定定打量着她,明明她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,可他突然就觉着有些刺眼了。
《女诫》有言:“敬顺之道,妇人之大礼也。”
亏她看得那么认真,这是学到了什么?
别的女子初看《女诫》是在女娲补天,她看完全就是在盘古开天地,这可不就是发现新世界了么?
褚晏皱眉,觉得自己真相了,他果然就不该对她这绣花脑袋抱有什么过高的期待。
下一瞬,虞秋秋忽地用指尖揉了揉他眉心。
——“别紧张别紧张,男人嘛,都要面子,放心,我暂时不会嘲笑你。”
暂、暂时?
褚晏把她不安分的手给拽了下来,射出去的目光带着审视,怎么,这女人还准备卧薪尝胆?
虞秋秋打蛇随棍上,他拽下了她的手,她便将另一只手也挽上了他胳膊,根本就不挑。
整个人贴了上来,语气矫揉造作:“夫君来看我,是原谅我了吗?我就知道,夫君男子汉大丈夫,怎么会跟我一小女子计较呢?”
——“你只是生了一场病,我碎的可是心啊!”
褚晏额上青筋直跳,简直快要气笑了,她说什么?
他高烧一夜,还抵不上她心碎重要?
听听,这是人话?
然而,还没完,虞秋秋见他眉头又风云再起,以为是自己攻势还不够猛烈,两颊鼓了鼓,可怜兮兮:“夫君还在生气么?我知道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