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第叁个人说到就到。双肩包上挂着受众群体明显不是成年男性的彩色卡通便当袋,跑过来时饭盒哐啷哐啷地响,小学生放假似的,一副被正装dressde束缚了天性的样子。
他跑得挺急,却停下来跟她打招呼,然后就站定不走了。
薛凭羽一脑袋问号,“呃,下午好,drchung……?”
本科生的考卷她今早就批完给他了。总不能是临时想让她春假中间多加一次officehour吧?
去年刚来本校、不到叁十岁的华裔助理教授,以为会是卷王,实际接触却很佛系。从没因为年纪轻镇不住学生就故作威严,但也并不缺边界感……
应该不至于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。
薛凭羽思前想后,竟然是june先发问:“你学生啊?”
“我课上的ta,”教授回答,又转过来对她介绍(正嘀嘀咕咕从他书包上解下便当袋的)发问者,“我哥哥。”
好家伙。连上了。
粉了七年的视频博主是来接孩子下班的家长。这学期做ta那节课的教授是赛博妈咪的弟弟,又称赛博舅舅。
丧尽天良的工作量看来不会增加,但以防万一还是先溜为好。脚底抹油前,薛凭羽习惯性接住了快要掉到地上的话头——
“诶,这么一说,确实感觉有点像……”
两个男人对视一眼,古怪地沉默几秒,异口同声:“是吗?”
……
告别了离开前还打手势让他放心的小粉丝,陶决走出几步,没见钟意跟上。
他回头催道:“今天车停得远,得走一会儿。”
钟意还是站在原地,目光从薛凭羽的背影挪到陶决脸上。
陶决啧了一声。
“我没露脸。你学生看着人挺好的,也保证过不会乱说。”
“不是说这个,”钟意问起另一件事,“你没有答应他们吗?”
“你怎么知道——”
陶决被吸得太快的气噎了一口,呛咳着压低音量,“陶然不会也……?”
钟意摇摇头,“昨晚你出去打电话的时候,我还醒着。”
陶决攥住吉他包的背带,紧绷的肩颈垮塌下来。
“……不可能答应吧。我只想做幕后,没打算过别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