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否跟我说这个,我还能缺你这几坛酒?你喝就是,管够!”
贺景明笑了笑,又趴回了石桌上,晃着酒杯嘟囔:“够朋友。”
许是一个人在这憋了许久,有了倾诉的人,贺景明拉着周崇柯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:“你知道吗,我走的那天,天气还挺好的来着。”
“我本以为,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,可为什么,短短几天,回来一切都变了。”
“你说我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?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我?”
他根本就不在乎身份,他娶的是她这个人啊。
她若能跟他坦白,哪怕被世人嘲笑,他都不会抛弃她,他会陪着她一块赎罪,可她没有,她选了一条不归路,她从来……都没有相信过他。
周崇柯听着,却沉默不发一言。
作为朋友,他可以陪他喝酒,也愿意听他倾诉,但褚瑶的事,他有自己的立场,做不到共情,不予置评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。
贺景明拎着酒壶摇摇晃晃走过来,然后一手搭在了他肩上,不知还剩几分神志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她还真是为我着想呢,我以后再也不用怕大舅哥拎我去习武了,真好啊……”
周崇柯:“……”
人在亭中坐,忽然就感觉被扎了一下。
他侧首看向旁边这醉成烂泥已经睡去的某人,心情忽然复杂了起来。
贺景明如今是没有大舅子解脱了,可他……
周崇柯垂眸看了看还在自己的袖中没送出去的那封信,再度沉默。
这算不算是天道有轮回?
想起自己先前干的那些事,周崇柯简直一个头两个大。
他
幽幽叹气,仰头又灌了一口酒。
愁死了……
翌日。
“世子爷,到了。”
车夫勒停缰绳,马车停在了一处荒郊。
前面散落的石头左一块右一块,没个平整的地方,马车不好再进去了。
贺景明提着东西从马车下来,吩咐车夫:“你就在这等吧,我自己进去就行了。”
车夫应声称是。
看着世子爷提着祭品独自前去的背影,车夫叹息地摇了摇头,那无名氏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,她若是肯安安生生和世子爷过日子,哪里会落得这般下场?
走了一段路后,贺景明在山脚下的杂草丛生处看见了一个新土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