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曲忙对着众人赔礼道:“对不起各位,原本那里的确预留有三个坐位,后面我发现其中一个坐位的凳腿稍短其三,故才让人拿去换来,不想那人现在还没换来,我现在便去责问他。”
颜曲正欲转身离开,花月影却突然开口亮声道:“不需要那么麻烦,我来,只为向院长批一个人。”
哦?
雷冬鸣疑惑道:“不知花大持柱要我批哪一个人?”
花月影铿锵道:“学生南宫追。我要带他出校。”
不等雷冬鸣再度开口,南宫追便走上前来向他和众人鞠了一躬,说道:“各位前辈,老师,院长,学生南宫追无心打搅大家宴会,此来只想请求学院批准我出去,为时一个月。”
雷冬鸣问道:“要批你也不难,只是不知这理由可充足?”
花月影道:“出去便是理由,何须充……”
还没等她说完,南宫追便扯了她一下阻止道:“姐姐,让我来说吧。”
接着转头看向雷冬鸣,道:“院长,给出理由前,我想对博师百步先生说几句。”
百步童突然心中一颤,不停地砰砰乱跳。
南宫追道:“我想去鹤顶门一趟。博师?”
轰——
如九天之惊雷,一下劈在了百步童的上丹田泥丸宫!
百步童下颌打着颤,一时说不出半个字。
这时,鹤顶门的长老,博公叶伯黎突然站起身来把目光问向了花月影与花玉影,说道:“花大持柱,你们是不是跟小追他说了什么?”
南宫追忽然大声道:“叶伯伯,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!”
这一问,叶伯黎竟哑口无言。
司徒寝也忽然站起身来,刚要开口却被小木的话封住。
只听南宫追说:“寝叔叔,你也知情,你们一伙,骗了我二十年!是不是连静玥她也知道,她也跟着你们,一齐瞒着我!”
司徒寝连忙解释道:“不小追,玥儿她完全不知。”
南宫追没有再与司徒寝对杠,而是直视着百步童,眼里闪烁着泪光,嘴里一边说:
“二十年,整整二十年!直到今天,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南宫唱的儿子,我才知道……我……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!
“在高明,别人都当我是少爷,是你殊涂的膝下至宝,我最亲近的妹妹汀兰,她叫我哥哥叫了十八年!十八年!如果她知道了我是别人的儿子,你让我怎么去面对她百步先生!
“你不知道,我每路过孤儿院的时候,总会徘徊一阵,心里感慨着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们;你不知道我每逢很晚回到大院时,都会偷看你有没有睡好;你更不知道我每次在外受人欺负时,总大言不惭地说:‘我爹爹是殊涂先生!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让你躺一辈子医院!’这些事,现在想起来简直是可笑至极!”
说到最后,南宫追直接咆哮了出来,两行清泪如滚滚江流。
众人也都低着头,擦起了眼角,而雷冬鸣直接转过了身,背对着众人,抬手擦着眼泪。
心里想如果当初他能早一步赶到塞外谷,又何至于有今天的场面……
百步童感觉一下子老了许多,纵使他现在是武殷登峰级的境界,此时,也无力站着,而是一屁股坐在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