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逢项目立项或上线,高层们看着胜券在握,讲究科学推演,信奉数据模型,背地里则一个个跑去拜佛。
引进和研究最先进的服务器,不妨碍他们同时在机器上面贴黄符。
“您信这些吗?”纪弥看向高烨,对方收到一张老友送的符纸,准备放进机房里。
高烨说这是一份心意,不求天命也求个安心。
“之前好多人组织着到普陀寺,你是不是太忙了没去?看集体照里没你人影。”高烨问。
纪弥眨了眨眼,回答:“我的心不够诚,所以自觉没去菩萨面前打扰。”
他难得一次进庙,是去千岛湖旅游,当时给贺景延买了一枚护身符。
没过两天,贺景延以jg的身份出现,自己不知所措、落荒而逃,将护身符遗留在酒店里,让好友帮忙处理。
付千遥没有把护身符丢掉,回到贺景延的手上。
交换条件是三百块,付千遥回头用这笔钱请纪弥吃了饭,烟火味散去,护身符至今绑在贺景延的钥匙上。
它系了平安结,每天被随身佩戴,红色的流苏悄然旧了。
因为和高烨的对话,纪弥偶然想起这茬事,距离自己买下礼物,竟然已是近两年过去。
当天,他从研究院下班回家,贺景延也碰巧说起来。
今天那根绳子突然断掉,好在被总监发现和提醒。
“是不是知道我要去董事会挨批,帮我挡过一劫啊?”贺景延与纪弥猜测,“他们都没怎么训我。”
纪弥纠正:“上季度的财报够好看,大家都知道你做得不容易。”
这么说着,他琢磨要去重新讨一根红绳,但贺景延留念旧物,打了个结就接回去了。
之后便是节日放假,有不少人去烧香,新闻连连出稿报导庙里有多拥挤,高管群里一堆人望而却步。
难得可以睡懒觉,纪弥根本没有考虑这件事,窝在床上不愿意挪动。
中午,他还在迷迷糊糊,隐约听到推门的声音,对方坐到床头,身上还沾着屋外的冷意。
手指焐热了再摸到纪弥的脸颊上,纪弥道:“为什么有股烟味?”
贺景延解释:“刚跟着几个同事去了庙里,到得比较早,人没有那么多。”
“为了海外工作室?”纪弥猜测他们的用意。
他睡眼朦胧之际,脑海里有些困惑。
往常贺景延不太参与这些活动,包括公司迎财神放鞭炮,向来都是能免则免,今年怎么成了例外?
贺景延勾了下嘴角:“宝宝,你是本命年,按照风俗要化太岁,我想有空去拜一拜。”
“噢,你没叫上我……”纪弥差不多清醒了。
贺景延道:“看你太困了,开不了那个口,我去应该是一样的。”
纪弥想了想,觉得哪里说不通。
“我都没有过去,看见你这么积极,会好好保佑你吧。”他道。
贺景延思路活跃:“这样也可以,你磕了碰了我会觉得疼,菩萨要是留意我也等于留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