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昭似乎对公主的喜怒无常早已习惯,起身恭敬道:“臣遵旨。”
烛火熄灭,窗外的脚步声远去,魏昭才上前将公主抱起,轻声道:“臣伺候殿下就寝。”
淳于媗无声一叹,环绕住他脖颈:“十九年了,委屈驸马了。”
魏昭轻笑,眼底皆是清明柔和:“臣从不觉得委屈。”
从始至终,都是他欠了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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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时分,云芷云蕙先后到书房复命。
魏华裳合上兵书,眉眼中带着些疲倦。
云芷熟练的上前替她捏肩:“奴婢听女使说郡主今日在书房呆了一日,郡主还是要顾惜些身子。”
魏华裳享受的闭上眼,道:“想在这豺狼虎豹中闯出一条路,怎敢懈怠。”
即便脑袋再聪明,也还是要不断的研习。
她所谋之事不寻常,无人敢请教,这兵书便是她找到的方法,朝堂亦如战场,她能从中参透不少,否则,不过十九岁的她如何跟那帮几十年的老狐狸交锋。
云芷心中一疼,她们能做的太少了,若有人能为郡主分忧便好了。
可正如郡主所说,这条路如履薄冰,哪敢随意轻信于人。
“那些女子如何了?”
云芷压下心绪,回道:“回郡主,都已安置妥当,魏家的医师过去瞧了,所幸都是外伤,暂时养在玉朱巷。”
魏华裳睁开眼,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:“衣冠禽兽。”
“秦狗也真是没用,从战场上回来就该将他弄死,也算是功德一件。”
云芷知道魏华裳说的是气话,没有接话。
这时,云蕙进了书房:“郡主。”
魏华裳一眼就看见她脸上的心虚,好整以暇的看着她。
云蕙磨磨蹭蹭到了她跟前,小声禀报道:“奴婢好像闯祸了。”
云芷心中一惊,下意识道:“将林禄咬死了?”
魏华裳眉头微蹙,云蕙忙摆手:“那倒是没有。”
云芷松了口气,没死便好,否则郡主便跟林恙结下大仇了。
“奴婢一不小心让阿虎咬断了他一根手指头。”
云蕙边打量魏华裳边小小声道:“本来奴婢真的只是想吓唬他的,可他实在不讨喜,阿虎很不喜欢他,冲上去就是一顿挠,我怕将人弄死了便上前去拉阿虎,本来也没事了,可他得到喘息后去刺阿虎的眼睛,阿虎就将他大拇指咬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