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忽的门前脚步声,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道:“主人。。。。。。车骑将军求见。”
孔鹤臣瞳光微缩,暗道,该来的人,终究是来了。淡淡道:“请他进来。”
不一时,门前响起脚步声。
一人由远及近,在黑暗中缓缓走来。
到了房前,油灯之下,看清来人身材相貌。
身高七尺有余,孔武有力,颀长的脖颈,却生的个小脑袋,就那样按在脖项上,仿佛风一吹便能将他的脑袋吹落下来一般。
豹眼方面,阔口咧腮。颌下钢髯,黑白相间。
见了孔鹤臣,方一拱手道:“董祀夤夜到访,打搅孔大人休息了。”
原来此人便是大晋朝车骑将军,皇后董氏的父亲——国丈董祀。
孔鹤臣忙站起来回礼,淡淡笑道:“董将军哪里话,快请坐,请坐!”
董祀坐了,孔鹤臣替他斟了一卮茶,方出言道:“董将军来访,有何见教啊!”
董祀抿了口茶道:“不为旁的,只为今日朝堂之上,那萧元彻如此气焰嚣张的分你鸿胪寺职权,董某心中十分气愤啊!”
孔鹤臣面色如常,淡淡道:“哦?董将军既有此一说,为何不见朝堂之上仗义执言,你可是车骑将军,在军中可是有着不同他人的分量啊!”
董祀原想着以此事,表明他与孔鹤臣等人是一路人,未曾想孔鹤臣似乎并不领情。
这才神情一顿,方道:“孔大人啊,我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啊!我何尝不想替您和满朝清流说话,只是,我毕竟身份特殊,故而只能默默替孔大人鸣不平啊。”
孔鹤臣哈哈一笑道:“如此,孔某还要谢谢董将军了!”
董祀只得摆摆手。
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。
两人喝了一会儿闷茶,孔鹤臣方道:“时辰也不早了,董将军不如开门见山,谈完了,我也还可以小睡一会儿。。。。。。”言罢,伸了伸懒腰,似乎真的是睡意袭来。
董祀见孔鹤臣把话挑明了,也淡淡一笑道:“今日来见孔大人,是有一件大富贵告知孔大人。”
孔鹤臣眼眉一挑道:“哦?大富贵?贩卖私盐?还是私铸钱币?。。。。。。孔某可一点也不感兴趣。”
董祀脸上有些尴尬,只得摆摆手道:“孔大人清流高雅,这些污浊的事情,怎么能让孔大人参与,我这里可是有一件关系江山社稷的大事,若事成,莫说大富贵,封王拜相亦不是不能啊!”
孔鹤臣不动声色道:“哦?竟还有这等大富贵的事情?董将军不如详细与孔某说一说!”
董祀一咬牙,似豁出去了道:“今上遭萧氏欺辱已久,早有诛杀萧贼之心,只是苦于萧氏淫威,无计可施尔!”
孔鹤臣听他这般说,眼中露出精芒,话音却是不疾不徐道:“董将军请继续说。。。。。。”
董祀见孔鹤臣似乎有所心动,于是趁热打铁道:“昨日大朝之前,皇后曾传信于我,言语中更是说了萧元彻嚣张跋扈,全然不把圣上放在眼中,其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啊!天下苦萧久矣!”
孔鹤臣眼中愤愤之色渐浓,也痛心疾首道:“萧元彻所为,的确非臣子所为!可恨,可恨!”
董祀心中一喜,见孔鹤臣确是真情流露,便又道:“实不相瞒,董某虽不才,但已然手中握有天子赐予的杀贼利剑,更是联络了朝中心向大晋的良知文武,如今只差振臂一呼了!”
孔鹤臣眉眼之中利芒更重,忽觉的血脉喷张,刚想出言,忽的暗道,且慢。。。。。。孔鹤臣啊,孔鹤臣,你岂是年轻时那般血气方刚不成?那萧元彻的势力,无论朝中军中,皆盘根错节,当年多少一时豪杰均身死神灭,你与他们相较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