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俊倒也配合,接过钱道:“放心吧谢老板,这件事交给我。”
等两人出了门,谢居安才回头看向自己那编辑,蹙眉问道:“你来这里做咩?”
那人道:“到看你没在办公室,就出来找你。是丽宫王总那边打来电话来找你,估计还是登报道歉的事。”
谢居安狠狠啐了口:“扑街!拉皮条还不让人说啦,还想让我道歉,等我这就去电话里骂他一顿。”
“主编,刚刚那两人是谁啊?”
“哦,堂口的烂仔,我请他们办点事。”
“哦。”那编辑点点头,“难怪看着好凶。”
与此同时,站外外院的宋禹和家俊对视一眼,不由自主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走吧。”
家俊看了看手中一沓钞票,好笑地摇摇头:“谢大才子反应还挺快。”
宋禹也是万万想不到,上个杂志跟拍谍战片一样。
不过既然已经拍了照,以谢居安那一身反骨,越是有人不想让自己上,估计对方就越要上。不管杂志到时候上市会遭遇多少波折,自己这个封面专访应该是稳了。
至于如何处理波折,那就得看谢居安本事。
不出意外,只要杂志一出,徐氏那边就肯定会给自己安排主角的片子,自己一个小武师算是正式出了头。
哪怕徐氏在关闭电影业务前,做不出什么好片子,但只要拍下几部主角片,不愁没有去路。
如宋禹所料,田真《霍元甲》上映两天,票房立马蹿升第一,原本势头还不错的《火烧红莲寺》,一时只能被压着爆锤。
周三爷带着周家班的弟子们,和钟鸣生没日没夜跑宣传,但徐氏给的经费有限,收效自然甚微。
宋禹跟着周家班昏头转向忙了四五天,饶是他一个年轻人,都有点喘不过起气,周成忠毫无意外的,在第五天的某场宣传活动,忽然累得晕倒,被送进了医院。
“阿爸,你这是何必呢?就算赚了钱,徐氏又能给你分成多少?我看徐氏影业现在心思就不在电影上,迟早要关门的,我们周家班不如早点考虑觅出路。”
暮色四合,医院病床边,周家洛一边给父亲削着水果,一边叽里呱啦地抱怨。
靠在床头的周成忠听了儿子这话,气不打一处来:“要钱多去抢银行啊?我拍电影只是为了钱吗?我是为了我们这一行当,为了武打电影。五十年代初,徐氏刚在香港开展电影业务,第一部电影就有我参演,周家班也是在徐老先生扶持下建立的。只要徐氏还没倒,我周家班就不能散。”
说罢就呼吸急促,有点喘不过气来,家俊赶紧上前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:“契爷,你别生气,洛哥也是担心一班兄弟出路。”
周成忠缓过气,瞪了眼儿子一眼:“我看周家班也是指望不上你的。”说着转头看向侄子和义子,“阿米家俊,若是我以后不在了,周家班这班兄弟,只怕还得你俩帮忙带着搵饭吃。”
周家米道:“三叔,你还年轻,别说这些晦气话。”
家俊也道:“是啊契爷,你现在最重要是好好休息。”
周成忠摆摆手:“生老病死人之常情,我入行三十多年,光是做武指和导演,就有几十部片子,这辈子虽未大富大贵,但周成忠这个名字,不光是香江,整个东南亚认识的人都不少,我也没什么遗憾了。”
说着他又看了眼周家洛:“阿洛,你阿爸我电影路差不多就到这里了,今后的路就得靠你自己走了。”
周家洛抿着嘴不说话,脸上分明有一丝不耐烦,想必也没怎么听进这劝诫。
就在这时,病房门忽然被推开。
屋内几人齐齐看过去,却见是捧着一束鲜花的田真领着两个跟班走进来。
周家米顿时脸一垮,沉声斥道:“你来做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