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简想,确实是梦吧。
“林简。”沈恪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,“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,跟我说说?”
半晌过后,林简终于张嘴吐出一句:“因为不可能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他本来想说,你不是说过我永远是你养大的那个孩子,是你的家人?当年我们之间那么胶着,你依旧清醒又理智的拒绝了我,既然如此,为什么现在又会突然答应?
但这话显然不适合如此直白地在此番情形下说出口。
索性林简麻木宕机了好半天思维在此时快速苏醒了两秒,他顿了顿,换了个在自己看来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:“……我只是不知道原因。”
“对你来说很重要么?”
林简看着他没说话。
其实也不是很重要,毕竟只要是沈恪说过的话,做出的决定,他从来无理由地盲从。
沈恪看着他笑了一下,忽然说:“还记得两个月前,我帮你吹发头那次吗?”
林简当然记得。
那天晚上,沈恪在身后无声地抱住他,他惊诧得几乎忘记了呼吸。
“本来那天晚上就想跟你说的。”沈恪笑道,“但是你下一秒就闷声跑了,就留下一句‘吹好了,晚安’,我……当时腿还不行,没法追过去。”
“而且那时候我想了一下,或许那确实不算是一个好的时机,对于你来说太突然了。”
林简这次反应倒快:“现在也很突然。”
于是沈恪就看着他笑出了声。
林简讪讪收声,耳廓突然间有些发烫。
“那么……为什么呢?”过几秒,他实在忍不住,还是问出了口,“你……你对我……”
是真的喜欢吗?
不是拿我当曾经的那个孩子,不是当我如家人一般疼爱,而是……像我对你一样的,喜欢吗?
而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,沈恪缓缓收敛了笑意,他看了林简很久,久到林简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问了一个什么愚不可及的问题时,沈恪才轻轻叹了口气,温声说:“几个月前你和我重逢的时候,我对你说过什么,还记得吗?”
林简仔细回忆思索了一番,很诚实地说:“你说过的话我几乎都记得,但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。”
“那天晚上从餐厅出来,我在车上说的。”沈恪这次没有笑他,而是很认真地帮他回忆,“我说过——林简,我希望你永远被坚定的选择。”
林简怔然失语。
“但那只是之于别人而言。”沈恪温声而笃定地告诉他,“如果那个人是我的话,就不一样。”
“……哪里不一样?”
“对我来说,你永远不是选择之一,不是需要去经过挑选比较得到的最终结果——于我而言,选择权永远在你那里。”
就像当初年少时,你执意要走,我不会勉强你留下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