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一,知己知彼,百战不殆。其二,撼大摧坚,宜徐徐图之。”
“可叹朕如今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。还请先生明示,如何才算是知己知彼。”
叶倾怀的话步步紧逼,便是想从陆宴尘的嘴里挖出“顾世海”的名字。
然而,陆宴尘却道:“陛下忘了臣刚刚嘱咐过陛下的。撼大摧坚,宜徐徐图之。”
叶倾怀被他噎住了话头,不禁叹了口气,最后道:“朕明白了。先生的教诲,朕记下了。”
陆宴尘心有顾忌,虽然叶倾怀不知他所顾忌的是什么,但她从他坚决的眼神中看得出来,今日她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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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放了课,陆宴尘的嘱咐就被叶倾怀抛诸脑后了。
她决定出宫。
她是可以徐徐图之,但王立松却等不了那么久了。
这纸诏书虽被她暂时压下,却也拖不了几天。一旦真正的王立松流放了雷州,叶倾怀再想找他,那才是难于登天。
而且,陆宴尘的这个“徐徐图之”,究竟是出于对皇帝的保护和大局的思量,还是为了处置王立松而使的缓兵之计,叶倾怀也不得而知。
毕竟是在太和殿上被逼自尽过一次,叶倾怀对陆宴尘始终存着一份提防。
还有一个时辰才日落,叶倾怀将芳华姑姑唤来,告诉她自己要微服出宫,果然立即遭到了芳华姑姑的反对。
“陛下怎么突然又想出宫去玩了?”芳华姑姑十足头大。
“朕保证天黑之前一定回来,姑姑你就帮帮朕吧。”叶倾怀牵着她的衣袖撒娇道。
“哎,你这孩子……”芳华姑姑一向最顶不住她撒娇,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。
叶倾怀连忙打断了她的话,道:“姑姑这是答应了!姑姑,你记着,若是有人来,便说朕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,实在不行就叫周爷爷来诊脉。”
“好,好。”芳华姑姑一边应着,一边担心地替叶倾怀整理着便装,“让严统领派两个靠谱的好手跟着,出了宫别乱跑,宫外危险得很。还有这个,收好了别让人瞧见。”
芳华姑姑将月事带仔细叠好包起来塞进了她的胸口。
叶倾怀接连应声。待她整理得当出来,李保全已经候在了外面。
芳华姑姑四下看了看,除了李保全没见到别人,不禁面露疑色,问李保全:“怎得只有你一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