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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定国没有说话。
叶倾怀回过身去,对着身后追上来的右衙卫又喝问道:“你们下得去手吗?”
她问声凄厉,回荡在门洞阴暗的长廊里,仿佛在反复敲打着每个人的内心。
刀兵相接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,有些人停下了手。
叶倾怀见起了效果,又继续道:“诸位都是我大景的将士,你们可还记得自己习武的初衷?是保家卫国?还是锄强扶弱?可你们看看自己手里的刀枪,看看你们的刀锋和枪尖现在在对着谁?承天门外此刻正在发生着惨绝人寰的屠杀,你们却在这里拦着朕。你们这么做,无异于将手无寸铁的仕子往死路上送,无异于是要将大景的未来亲手斩断!”
她心中焦虑,因此说得痛心疾首,令人动容。
一时间,门内门外的人都看着她,有些不知所措。
一片死寂的对峙中,一个声音从内门外响了起来。
“哪里有手无寸铁的无辜者?陛下切莫听信奸人谗言,信错了人。”一个披甲的身影走到了门洞边,门外的右衙卫看到他,纷纷为他让开了路。
叶倾怀怔了怔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末将禁军右衙卫武卫将军徐亮,参见陛下。”
是罗子昌的副手,右衙卫的统领。
叶倾怀心中一凉。
他追到此处,说明李保全和左衙卫已然落败。
果然,他的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侍卫,在内门外列起了队。
叶倾怀眼中泛起了绝望。
此情此景,她是插翅也难飞出这座宫墙了。
叶倾怀苦笑一下,冷色道:“徐将军说清楚些。奸人是谁?谗言又是什么?”
“末将不知陛下是从哪里听到了仕子闹事的谣言,但向陛下进言之人必是居心叵测,混淆圣听!聚众闹事,质疑朝廷,违抗诏令,不是乱民是什么?”
“徐亮,朕问你,你可知道今日承天门外是何人闹事?又是为何而闹吗?”
“末将不需要知道这些。末将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,保护好陛下。”
“保护?”叶倾怀冷笑道,“你们口中所谓的‘保护’,就是把朕圈禁在景寿宫中吗?”
“陛下被奸人误导,难免义气行事,自然是留在宫中最为安全。”徐亮对答如流。
叶倾怀被他的固执气得有些语塞。
难怪他能坐到右衙卫武卫将军的位置,他这份不闻不问只知执行的忠诚,不要说顾世海和罗子昌求之不得,连叶倾怀都有些中意,当真是个适合当兵的性子。
他这把刀且不说好不好用趁不趁手,但绝对是一把听话的刀。
“既然你这么信得过罗子昌,便跟朕一起去承天门看看,看看他们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,是不是有乱民和奸人在作祟。”
“末将的使命是看护陛下的安全。还请陛下跟末将回宫。其他的事情,自有旁人应对,不劳陛下费心。”徐亮不为所动。说完,他往门洞里走了几步,眼见便是押也要把叶倾怀押回景寿宫的架势。
正此时,东临门外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