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息怒!礼部乃六部之首,何至于为了区区一个春闱就轻言裁撤?”一名官员执笏道。
“区区一个春闱?”叶倾怀提高了声音怒道,“礼部乃六部之首,科考却是我景朝立朝之本!如果连科考都烂透了,那我大景朝还有人可用吗?人都没有了,还指望谁来治国呢?”
朝堂上有一刻的沉默。
然后,李文清站出了列,铿锵有力道:“陛下,臣自请全程监审科考事宜,以确保重试没有舞弊之嫌,恳请陛下准允。”
叶倾怀看向李文清,眼中难掩激赏,道:“好,朕准了。”
随即,她又问向文新中:“文卿,朕的大婚之日定下了吗?”
一时间,陈远思,顾世海和文新中声色各异地看向了她。
文新中答道:“昨日钦天监推演了吉凶,今日在太庙请过神牌,便会来启禀陛下。”
“钦天监算得什么日子?”
“四月十八。”
“那就是还有一个月了。”叶倾怀道,她忖了忖,又转向顾世海问道,“顾阁老觉得这个日子可好?”
“钦天监算的日子,自然是好日子。”顾世海话锋一转,道,“臣听闻陛下此番要将陈阁老的孙女一并迎入宫中,不知陈阁老觉得这个日子可好?”
说完,他颇有些挑衅地看向了陈远思。
陈远思没有理他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按照钦天监测算的日子办。”叶倾怀最后发了话。
说完,她略略一忖,道:“文卿,朕瞧着四月初八就是个好日子,宜开卷,春闱重试就定在四月初八。”
“陛下,春闱连着大婚庆典,只怕是有些仓促啊。”文新中叫苦不迭。
“春闱缺人就去找吏部协调,庆典缺人让内廷给你调拨,切不可误了大好的日子。”
叶倾怀态度坚决,无论朝臣如何劝说,她都不肯松口。
朝会便在众人议论纷纷之中结束了。
下了朝从太和殿出来,礼部侍郎小跑着追上了文新中,满面焦虑地跟他叹着口风道:“大人,陛下这是何意啊?莫不是要故意为难礼部,好将我等撤了职?”
文新中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,满眼都写着“孺子不可教也”。
“陛下绕了这么大一圈就为了把我们撤职?他图的是什么啊?”
侍郎被反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,道:“那陛下何故非要把科考和婚礼的时间排的这么近?这不是要我等的命吗?”
文新中驻足远眺,眼中满是忧虑道:“这科考一旦办不好就要脱了这身官服,到时候谁来操办帝后大婚呢?”
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手下一眼,道:“陛下这不是在为难你我,而是在威胁顾阁老。就你我,用得着陛下这么煞费苦心来为难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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