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宁轻顿,她轻声道:“是表哥太好,连未出世的孩子也喜欢表哥。”
他哼一声道:“我看是那老东西前世修了八辈子福,给自己孩子找了你这样好的母亲,你脾气好这孩子才随你,要是这娃娃出世敢伤你身
子,我让那姓楚的好看。”
随宁莞尔。
太子和沉王合不来,只会觉得沉王的孩子和父亲是沆瀣一气,只是孩子母亲是她,所以在他眼里也成了金饽饽。
侍卫迟迟没过来,天色也渐渐深了。
虽说底下有侍卫,但出门走来走去还是不太安全,随宁熬不了夜,说着说着开始打起瞌睡,被楚及徽抱在怀里,抱到了床上。
“表哥……”她迷迷糊糊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
“不要相信任何人。”
楚及徽安静下来,知道她一心想要他登上那个位置。
这半夜的长谈就像他们还在东宫里一样,没有烦心政事,只有日常小事。
随宁的运气确实是差,就好像老天都容不了她一样,随便住个客栈都能住到黑店。
烛灯快要燃尽,屋里有些昏暗,楚及徽对神佛之事是不怎么信,但他还是起身,借着黯淡烛光,从行囊里翻出一块小小的明黄平安符。
男人身形由着烛光在地上留下淡淡他的影子,黑暗吞噬不尽,光芒又亮得不够,他坐回床边,去解开随宁身上携带的香囊里,给她放进去。
这符虽小,却是楚及徽抄了不少佛经才求来。
也不知道随宁以前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喜欢他随身佩的玉佩,明明他给了她,她出嫁后那块玉佩他又在自己殿里发现,让人弄不明白她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。
但被退回来的礼,是不能送第二次,只能放角落里落灰。
他把建京搅成了一团浑水,让所有人自顾不暇,等着该入局的人入局,却没打算把随宁也连累进来。
沉王大抵是信她又不信她,信她安分守己却会给东宫传递消息,不信她会什么也不做,她能从那样封闭的环境下偷传出几封货真价实的朝中官员联系,实属不易。
但楚及徽不能再把她放在沉王身边冒险,以沉王的手段,有太多让她悄无声息死去的办法。
他赌不起,输了赢了他都赌不起。
他必须要掌控住局势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