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抽了抽鼻子,眉头忽然一拧,皮笑肉不笑的问:“青山,你包里装着的什么,闻着怪香的。”
李青山尴尬扯了扯嘴角,说了句“没什么”,就匆匆进屋。
邻居刘翠花,是个奸懒馋滑,爱贪小便宜,甚至是偷鸡摸狗的主儿。
他可不想因为一声招呼,就被白嫖熏肉干。
见李青山回屋,并带上院门,蓬头垢面的刘翠花,眼神中闪过一抹怨毒。
“哼,我今儿非得弄点肉干来尝尝!”
门口水井旁,墨倾语正废弃的转动轱辘,打起带冰渣子的水,费力清洗堆积成山的脏衣服。
以前的李青山,四体不勤五谷不分。全靠墨倾语给村里大户洗衣裳,才能养活一家。
他撂下袋子,心疼的捧起墨倾语被冻得通红,皴皱裂口的柔荑,“老婆……额不,娘子。”
“以后你就在家歇着,不要再给人洗又脏又臭的衣裳。”
被攥着柔荑的墨倾语,最初有些害怕。
待看到李青山眼神中的诚挚与关切时,她面颊绯红的低下头。
“可我不洗衣裳,咱家吃什么呀?”
李青山望着半人高的衣服堆,喃喃的道:“你洗这些衣服,能赚多少钱?”
“大概……五个净面窝头。”
“要洗多久?”
墨倾语怯生生的说:“从天将蒙蒙亮,洗到日落傍昏。”
“冬天衣裳难搓,咱家没有皂角粉,只能多洗几遍,否则以后主家就不找我了。”
一天的工作,换来的只有勉强果腹。
李青山听得心中泛酸,牵起墨倾语的柔荑进屋,“娘子,以后有我赚钱养家,你不用再干苦活累活。”
被牵着手的墨倾语,面颊绯红,傻傻的望着李青山。
哥哥是在心疼我吗?
不对,我一定是在做梦……
墨倾语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把,疼。
天哪,哥哥真的转性了?
李青山将鲶鱼倒入水盆,又在桌上铺平晾上肉干。
香喷喷的肉香味,让墨倾语傻了眼,随即惶恐的道:“哥哥,你不是又偷人家的吧!?”
以前,李青山干过偷鸡摸狗的事,被人发现后,拖出去打了个半死。
李青山笑了,“都是我自己抓的。今儿晚上,咱们炖大鱼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