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锣敲响,已是三更。
李青山脱去外套,小心翼翼钻入被窝中,身体贴着墨倾语软软香香的身体取暖,渐渐进入梦乡……
次日早上五点多钟,天将蒙蒙亮时,李青山就背着一包袱皮的肉干,装满一葫芦的水,朝永昌县进发。
永昌县治下,有五个乡,大荒村就是其中之一。
乡村人想要买卖,都必须来县城集市。
李青山走了整一个时辰,早上八点多,气喘吁吁的站在闹市街口。
夯实的黄土街道上,马车络绎不绝,扬起的尘土落在早点小贩的桌上。
勤快的小厮用锅盖挡住菜粥,“瞧一瞧看一看了,酱肉包子野菜粥,吃饱喝饱不用愁!”
“萝卜赛梨——”
“豆浆油条!”
街道早点飘香,李青山用力抽了抽鼻子,忍着腹中饥饿,找了块干净的地方,将包袱皮铺开。
“卖肉干了!”
李青山扯着嗓子,卖力气的开始吆喝。
可从早上八点,吆喝到中午十二点,李青山嗓子都快喊哑了,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问价。
隔壁卖碎花布的小姑娘,已经卖完了一匹布,正在收摊。
小姑娘十五六岁,穿着青布罗衫,水灵灵的大眼睛,单眼皮短下巴,透着古灵精怪的干练劲。
李青山口干舌燥,有些不好意思的问:“小姐,你既然要走,能不能把葫芦里的水分我一些?”
“呸,你这登徒子,怎么能喝我沾过的水。”
小姑娘羞嗔的骂了一句,收拾了随身物品,转身进了旁边的高宅大院。
看样子,她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。
不仅没讨到水,反而挨了骂,李青山苦笑着舔了舔嘴唇。
干涩的舌头划过龟裂的嘴唇,刮得舌根生疼。
他喊了一上午,竟干得连唾沫都没了。
正当李青山琢磨着,该去哪讨口水喝时,大院朱门再次打开,小姑娘端着个水瓢。
“喏,喝吧。”
“多谢小姐!”
李青山作了个揖,端起水瓢咕咚咚一饮而尽,满意的擦了擦下巴。
呼,真爽。
“我不叫小姐,我叫小青,是柳员外家的婢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