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幼莹揉了揉刚睁开的睡眼,发现那打斗声竟来自于她卧房的窗外。
她走上前打开窗,三人顿时面面相觑。
“祁颂?邢遇?”
她看了眼左边拿着短刃的祁颂,又看了眼右边握着长剑的冷峻少年,不禁愠怒道:“你们在干什么?想引来禁军吗?”
祁颂望着对面的少年,冷哼了声:“你问他啊,莫名其妙。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你,这小子直接就对我出手了。”
邢遇收起长剑。他年岁不大,比卜幼莹还小了一岁,但一双凤眼看人时尽是寒意,平日里一直面色冷淡,从无表情。
“大人吩咐过,小姐歇息时,任何男人不得靠近。”他口中的大人,便是卜世邕。
既然都搬出她爹爹了,卜幼莹自然不敢再说什么,只能好声好气道:“那我现下已经醒了,便不算在歇息,你可以先退下了吧?”
邢遇斜睨了萧祁颂一眼,什么也没说,几个借力便飞上了屋顶,消失在他们视野之中。
她松了口气,又看向萧祁颂:“这么晚了,你来这儿做什么?而且你为何不走正门?”
“走正门容易惊扰旁人嘛,我可不想和你说话还有一堆人盯着。”
说罢,他眉间蹙起,面露担忧地关切道:“我听阿芸说你今日被罚了,所以来看看你,你怎么样了?快给我看看你的手。”
卜幼莹将被打的左手掌心伸出去。
虽然已经涂过药,没了一开始火辣辣的痛感,但伤处仍有点红肿,戳一戳还是有些疼的。
萧祁颂捧着那只手,眉间从未这般紧过。
“疼吗?”
她摇摇头,“没那么疼了,你呢?”
“嗯?我什么?”
她朝他身后抬了抬下巴:“你的屁股啊,已经可以下床行动了吗?”
“嗯。”他点头,“本来就不严重,昨日大哥给我带的那个药很管用,今日便可以下床了,对了,我给你也带来了。”
说着,便从荷包里拿出那瓶金创药,拔出塞子要给她涂上。
卜幼莹顿时缩回了手,“你拿它抹完屁股又抹我的手?”
“那又如何?里面的药又不曾沾上我的屁股。”
话落,他幽怨的看向她,撅起嘴委屈巴巴:“阿莹,你嫌弃我?”
“哈哈,哪有。”她讪笑两声,将手放了回去:“你抹吧。”
随后,他便将金创药倒入自己掌心,垂首低眉,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往她伤处上抹,指尖力道轻得仿佛她的手是瓷器似的,一碰即碎。
卜幼莹看着,一股暖意自心底油然而生。
“祁颂。”
“嗯?”他专心涂着药,并未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