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安宁前脚刚见到吴富贵,后脚褚卫就进门了。
吴富贵看到他有些诧异:“卫公子也是来辞行的?”
褚卫下意识看向站在窗下的人,她负手而立,视线落在墙壁上的挂画,一丝侧目都未留给他。
青光说得没错,她真的要走了。
明明今早才跟她一起吃过饭,她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。
心里说不受伤是假的。
他整理好情绪,朝吴富贵拱了拱手:“实在是有要事要办,不能再久留,还请吴老爷见谅。”
吴富贵说了一堆挽留可惜的话,还命人置办了丰盛的筵席来给两人送行。
酒桌上,他举杯道:“两位公子实乃吴某见过最风华出色的年轻人,若是吴某再年轻二十岁,定当要随你们出去闯一闯。”
几日相处下来,彼此都熟悉了些,褚卫也没有再帮金安宁挡酒。
推杯换盏,金安宁也喝了几口酒。
辛辣入喉,她呛了好几次。
吴富贵见状笑道:“人生就犹如这酒,经历过热辣苦涩,久而久之就会回甘,正如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,原两位,历尽千帆后,都能事业有成,这一杯,吴某干了!”
这话,带着弦外之音。
金安宁和褚卫对视了眼,至少吴富贵是知道她身份的。
两人一饮而尽。
吴富贵抚掌一笑:“爽快,来,满上。”
这次他再次举杯:“这一杯,敬咱们咱们不打不相识,吴某厚脸皮跟你们两个小辈讨个结交成朋友的机会,希望你们不要嫌弃。”
行商之人,最擅长的便是识货投资,为将来铺路。
吴富贵看中了两人的潜力,便能舍下面子与他们做朋友。
金安宁不得不承认,姜还是老的辣。
不过,这是块有实力的老姜,值得结交。
金安宁与他碰杯,褚卫紧随其后。
褚卫道:“能成为吴老爷的朋友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吴富贵笑得灿烂:“那说好了,今后若是有需要我吴某的地方,二位贤弟尽管开口。”
金安宁回敬:“同理同理。”
这一场,吴富贵实打实地喝,喝到最后,差点连路都走不稳。
吴有福搀扶他回房,不忍道:“老爷,您都多久没有喝这么多了。”
吴富贵喘着气摆摆手:“我得拿出诚意来,不然、怎么给秀竹铺路?”
这个时代女子地位低,闺女没有兄弟扶持,他得给她找个靠山,否则他怕自己不在之后,女儿会守不住这么大的家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