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应雪身上还有伤,撑着起了身,这时候轿子里被下了迷药的向定安醒了过来,一把抓住了青年的手腕。
向定安的双腿被钢板固定,无法行走,只能趴在轿撵中,有气无力道:“你究竟还要做什么?”
此时,金吾卫已成包围之势,将众人团团围住。刘勇骑着高头骏马,手里挥舞着弯刀:“陛下,臣救驾来迟!给我杀——”
眼看着金吾卫的铁骑就要踏来。
“住手!”天子蹙着眉心喝道,他将马车上的青年抱了下来,用自己的大氅将人遮住,斜倪一眼崔应雪的轿子,看到了向定安的手:“先救下将军。”
刘勇一行人这才及时悬崖勒马,停在了崔应雪的马车前不足十米远的地方。
崔应雪本打算带着向定安逃出大烨,这是他的计划,但回忆起男人曾对他露出来失望至极的眼神,他就知道,向定安不愿跟着他走。
不过,大事已成。
他也没什么放不下的。
“夫君,小雪只能陪你到这儿了。”崔应雪垂了垂睫,从淮水吹过来的风太大了,迷了眼,温热的一滴泪滴在青年将军的手背上,散开成一片湿润的水花:“日后,好生照看自己。”
银刃出鞘,落下便见血。
崔应雪睁开了眼,鼻息间全是血腥味儿。
向定安的手握住了剑刃,掌心的血顺着月色的寒光滴在他的手背上:“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,自有大烨的律法处置你,勿要死在我面前。”
斡旋之余,天子挥手示意拿下众人。
刘勇带头,冲了上去,弯刀抵着拿着血剑的男人脖颈间。
魏景承抱着怀里的青年上了马,余光却扫见向定安看着南荣氏,便道:“要活口,带回京。”
刘勇:“臣,遵旨。”
天子连夜回京,途中换了马车方便休息,叶听晚一直窝在魏景承怀里,小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,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翌日午后。
天子回京之后,将朝事全都交由御史大夫,自己则全身心的守在叶听晚身边。
塌上,青年不过刚眯了眯眼,天子便蹙着眉心起了身,坐在塌边,指腹拂上青年的脸颊,“晚晚,还好吗?”
叶听晚视野聚焦后,便看见魏景承在自己身边,抿了抿唇抱上了人。
一切好像都是一场噩梦一样,终于结束了。
他嗅着魏景承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味,喊他:“哥哥。”
天子大掌温柔的扣上青年的发,安慰道:“都过了去,都过去了晚晚,为夫在呢,不怕了。”
怀里的青年点了点头,两只小手抱着他“嗯”了一声,“哥哥,晚晚好想你。”
“为夫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