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性就是这么难以理解的东西。
明明一直在受苦受难,却迟迟不愿意抛下让自己受苦受难的关系。
宋知黎感觉她现在就是哲学大师,这么小的一件事都能让她反思过去的自己。
不自觉出神的时候,纪司南微微用力,将她的腰往怀里按了按。
“不是说尊敬我么?心思都飘到哪里去了?”
宋知黎在心里冷呵一声,这人还真是演上瘾了。
“我在心里回味纪总的霸道英姿呢~”这么恶心的话说出来,宋知黎只觉得她都快被她自己恶心吐了。
可纪司南却一脸淡然,好像被这么“夸奖”的人不是他。
他可是纪司南啊,绝对能看出她现在是在演戏,可却一点也不拆穿她,反而十分配合,他图什么呢?
难道他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?
宋知黎一阵寒恶,还不忘敬业地笑着问道:“方才你说的,希望我如何称呼你?”
纪司南勾起唇角,仔细地盯着宋知黎看,像是不想放弃她脸上任何表情的小细节。
“你刚刚不是叫过吗?”
宋知黎一愣,刚刚叫过?什么时候?叫得啥?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啊。
纪司南继续不紧不慢道:“从法律意义上讲,你本来就该这么称呼我。”
一听到法律两个字,宋知黎还有什么不懂。
老公。
可了然于心是一回事,真让她一点脸皮都不要叫出来是另一回事。
之前她这么称呼纪司南,是为了回怼捉弄他,跟现在的性质可完全不一样。
这种情境下乖乖听纪司南的话,叫他老公,无异于把她发誓要离开他、成功离婚的夙愿踩在脚下。
纪司南还是那个纪司南,无论怎么变,做事情都喜欢直刺要害。
他明明知道她最在乎什么,利用这次玩笑般的交锋,他也要让她在这件事上向他低头。
她就说,无论纪司南的外在行为看起来多么温和,内在的他其实一点都没改变。
霸道自大到极点!
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宋知黎的回答,纪司南的眸色略微变冷,说出来的话也不像之前那么随性温和。
“怎么,宋小姐不愿意叫?”
她是真不想叫,奈何现在是她自己把她架到这个位置上的。
宋知黎别别扭扭道:“你都称呼我为宋小姐了,怎么还能要求我叫你老公呢?”
她说出这话的瞬间就后悔了,为了逃避称呼,她还真是什么蹩脚的理由都能扯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