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子漠扛起最后一个麻袋,牙齿都快要咬碎,其他人边排队等着拿钱,边听着杭大骂孙子一样的骂季子漠。
整个码头除了季子漠,全都乐呵呵的,不过这青瓜蛋子是该骂,就百十来斤的麻袋,看他走的,跟踩刀尖一样,太不中用了。
杭管事雇了他,绝对是亏大了,不过杭管事人好,若是旁人,怕是直接赶走,一分钱都不会有。
钱多来刚才急搬货,没瞧见这一出,现下听着骂声一扭头,吓的忙跑过来想解释。
他看季子漠肩上的麻袋有些摇晃,想伸手扶一把,手还未碰触到麻袋,就被杭管事虚踹了一脚,把他赶了去。
这场景真是让季子漠梦回在部队当新兵的时候。
营长叉着腰骂娘,其他人做完体能训练瘫软在地上,也是笑哈哈的看着营长单盯着季子漠一个人。
麻袋跌落在车板上,季子漠当下就顺着车身瘫到了地上,胸腔里灌了一肚子冷风,因缺氧说话都是断续喘息的。
他抬起头指着杭管事:“三十五文,谁不给谁是孙子。”
桀骜不驯如野鹰,杭管事微微一楞,那边杭二哈哈大笑:“大哥,你训小子的功力稍退啊!看着不服气的样。”
季子漠是动都动不了了,冲着排队的队伍喊:“钱多来,替我领下钱,三十五文。”
案桌后一人找名,一人数钱,刚巧排到钱多来。
钱多来先报了自己的名字,找名的人手指点在一处,拿黑笔圈了名字,数钱的数了三十五文给他。
钱多来心里打鼓,又报了个季子漠。
找名的连找了两遍,都没季子漠的名字。
钱多来忙把前因解释了一遍,说了季子漠是来找他的,并不是搬货的人,所以清早不曾入名。
一群人傻眼,杭管事低头看季子漠。
季子漠如不羁少年,眼中划过痛快得意,提醒道:“是男人就一口吐沫一个钉。”
杭管事:
杭管事那叫一个憋屈,这次换他咬牙了,让发钱的人数了三十五文交给钱多来。
“你刚才扛了多少袋?”
季子漠:“十二袋。”
杭管事心塞了,又问他刚才为何不解释,说到这个季子漠那叫一个气。
“你又是骂又是推,给我说话的机会了?”
杭管事想想,这倒也是,主要是训小子的经验太足,知道一开口就是说些不服气的狗屁歪理,索性就一开始绝了听他们说话的机会。
赶车的挥了鞭,棕黑的马脚步动起,拉着板车往前。
季子漠被闪的往后一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