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,裴执说:“那你真的要搬出去吗?”
谢凝:“目前还不确定,只是看看。如果接下来没那么忙的话,不会搬出去。”
但大概率会很忙。
谢凝转移话题:“你去过医务室了吗?没去的话,我们现在去。”
裴执:“我没有生病。”
他突然反应过来,眉眼中有着许些的欣喜,“你是为了陪我去医务室,才特地回来的?”
“不是特地。”谢凝纠正用词,“我只是怕你不去医务室,今天工作量也没那么多。”
撒谎。
谢凝真的不会撒谎,他说话时语气生硬,可能是因为不喜欢说谎言,他的睫毛心虚地颤动,微微错开的目光,正好能让裴执看到一小截湿润的眼尾。
方才还阴郁烦躁的情绪,顷刻间被抚平。裴执垂下睫毛,眉宇间展露一点脆弱:“头有点晕。”
语气病恹恹的,完全没有
方才的强势。()
谢凝踮起脚尖,准备伸手试一下裴执额头的体温。裴执怕他垫脚够得累,弯腰的幅度很大,还主动低下头,让他摸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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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摸不出来。”谢凝尴尬道,“还是去医务室吧。”
他迅速收回手,手指微微弯曲。他已经有几天没和裴执近距离接触过了,突然有了肢体接触,他的身体像有习惯性反应一般,下意识想往裴执身上贴。
幸好,他又忍住了这股冲动。
谢凝和裴执去了医务室,裴执没有体温,感冒也好完全了。
医生是这么说的,但跟在身侧的裴执,一直露出十分难受又病恹恹的神情,让谢凝有些困惑,难道是医生诊错了?
谢凝看着裴执的侧颜,想到不久前听到的心声,欲言又止。
想问,又不敢问。一边是害怕知道答案,另一边是害怕问了后,连朋友都做不成。
谢凝很少会有这样挣扎的时候,他很纠结,还是放弃了。
……
谢凝睡得很早。
最近他很累,既然不去工作室,那么就要趁这个机会休息好,保持充足精力,明天继续投入工作之中。
床脚倏然传来窸窣动静,谢凝吓了一跳,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掌将窗帘掀开,裴执跨了进来。
“对不起。”裴执看到谢凝的第一句话,就是道歉。他垂下头,“我不该惹你生气。”
什么?
裴执细细数落自己的罪行:“我这段时间生病,脑子也糊涂了,很多事都没想明白。你最近很累,我不该缠着你,也不该那么粘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