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。
还注意礼貌呢。
夏莓父母当初结婚是联姻,没感情,她母亲是个女强人,性格强势,婚后两人争执不断,最后落得离婚地步。
后来听说夏振宁也被撮合着见过几个女人,都无疾而终,好几年身边没人,对他这样功成名就的生意人来说不容易。
直到一年前,她母亲去世的这一年,夏振宁谈恋爱了。
难不成人到中年还碰到真爱了不成?
夏莓抄起遥控,重新切了回去。
《江南Style》热烈激昂地再次响起。
陈以年抬眼,笑了下:“怎么,看你一脸想揍人的表情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夏莓没兴趣跟人讲家里那些破事。
陈以年跟夏莓从小认识,是这朋友最铁的一个,知道她什么气性,也多少知道她家里的状况,没再多问。
地上横七竖八的烤串棍儿,夹杂酒瓶和烟蒂。
到晚上十点,收摊。
夏莓捞起手机,跟几人道别,张翔说:“这么晚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用不着,没几步路。”夏莓拒绝干脆。
陈以年:“到家发条信息。”
夏莓拎起塑料杯,将剩下最后一口啤酒喝尽,含糊不清地应了声,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天际暗沉。
烧烤摊的香气混着油沫星点蔓延开来。
夏莓拎起衣领嗅了下,蹙眉,心想快点回家去洗个澡,于是便抄近路拐进一条小巷。
头顶密密麻麻的电线交织,显得这天愈加暗沉,这一处就要拆了,地上混着水泥块,坑坑洼洼,路边竖着一块警示牌,发出一红一蓝的光。
夏莓从兜里摸出耳机,刚要带上,就听到从巷子边传来闷哼声。
是被打了的声响。
她停了脚步,侧眸看去。
僻暗的小巷深处,一个卷毛蜷缩在地哀嚎不止,一个穿着白T的少年站在他们跟前。
光线昏暗。
可夏莓还是看清了那个少年的侧脸。
下颌线条流畅分明,每一道都干脆利落,如同鬼斧神工,剑眉星目,薄唇,漆黑的碎发垂在额前。
与此同时,一滴汗顺着发梢滚落,蹭过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