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喜欢带着各式各样的小面包、小糕点、小零食去码头接应该已经饥肠辘辘的薄苏,然后与她就着沿路的月霜,你一口我一口并肩吃着回家。
那时候仔细观察过后,她发现,只有麻糍,薄苏每
次都会比别的东西多吃几l口。()
姐姐,其实你喜欢吃糍粑的是不是?姜妤笙莞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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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苏失语。
她心脏被温柔的静水包围,一半安适,一半酸胀。
姜妤笙从她的沉默里知道了答案。
其实她还知道,薄苏不喜欢喝奶茶,那种现在已经买不到的4块钱一杯的香精奶茶,但喜欢吃那种奶茶里的珍珠;她不挑食,但比起菜帮子更喜欢吃菜叶子……但她没有一一挑明。
她无意夸耀自己,只是恰巧说到了。
“好难猜噢,我猜了好久的。”她假意苦恼。
薄苏颤睫,牵她的手:“以后喜欢什么,不喜欢什么,直接告诉你可以吗?”
姜妤笙微怔,笑意加深:“当然可以呀。”
她求之不得。
薄苏也笑。
笑过后,她笑意微淡,沉默两秒,吐露:“其实我后来拜托过这个店主,让他帮忙留意过你。”
姜妤笙惊讶。
薄苏牵着她慢慢往前走,语气平静得听不出起伏:“大学毕业以后,我就在北城、禾城、山城、鹭城四地找你。山城是你的出生地,北城是你最后出现的地方,禾城是你妈妈最后出现的地方,我想这些地方你都有可能会出现。只有鹭城,我没有抱太大的希望。”
“我以为鹭城和澎岛是你的伤心地,所以你连传羽都不再联系。”
“你不太可能会回来的。”
因为羽翼未丰,也因为薄霖旧事的掣肘,鹭城和澎岛她格外束手束脚,能利用的资源不多。澎岛上,店铺更新太快了,除了寄希望于那些好似专业的寻人机构,她自己还能找到的最可靠、最直接、最长效的眼线,就是那些始终生活在澎岛上的本地人了。
从2014到2019,她拜托留意姜妤笙的几l波本地人,陆陆续续,误报的误报、失联的失联、离开的离开、去世的去世。
“2020年年初,这家店的店主女儿给我打电话,说她父亲去世了,这家店以后不会开了,他们全家人也都搬到岛外了,谢谢我这些年的照顾,很抱歉没帮上我什么忙。”
似悬住旧日的最后一根蛛丝也被剪断,她几l乎丧失掉了对姜妤笙会回澎岛的最后一点念想。
姜妤笙呼吸微滞,心脏再次泛起难辨的潮涌。
她很想抱抱薄苏,抱抱那些年里从未从深海里上浮过的薄苏。但在公共场合,她克制住了。
她只回握住了薄苏的手,由衷地说:“辛苦了。”
那语气里有心疼与包容,薄苏听得分明。